璃突然想到当日无意走到云华殿的情景,觉得玄珍亲切了许多。也不再说什么点了点头。而后看看静临禅师,“禅师!开始吧!”
静临禅师点头,手上的刀子贴近冯落璃莹白如雪的手腕略略用力一道口子出现在手腕之上。殷红的血迹开始蔓延。静临禅师眸色沉静如水,放下那薄如蝉翼的刀片。旋即拿起一旁针包之上的钩针,迅疾插入冯落璃的刀口处,向外拉开刀口两侧的皮肤,血肉翻开,一根布着血迹的血管露出来。
随着钩针入肉尖锐的痛楚从手腕处传来,冯落璃不由得轻叫一声,眉头紧皱,死咬双唇额头之上也开始渗出层层细汗。
玄珍亦是心下一惊,但是割破手腕就够痛的了,还要钩针入肉撕开皮肉,该是怎样的痛楚?不由得别过头去不敢再看,感受到冯落璃的手不住的颤抖,不由得用力握紧给她力量。
“娘娘!”青萼话未出口,便泪流满面,扑通一声跪在冯落璃跟前,“娘娘若是您痛就叫出来吧!”
冯落璃痛的牙齿打颤,双唇惨白,看着青萼吃力的摇了摇头,手腕处的痛楚却是一阵强似一阵,钩针勾开皮肉之后,再由管针刺破血管让血顺着管针流入第一个广口青釉矮碗,再经由竹槽流经其余的瓶瓶罐罐。
“禅师!还要多久?可否让娘娘痛楚减轻些许?”半盏茶之后,玄珍不由得开口问。冯落璃额头之上的细汗擦了又擦还是不停的冒着,那冰凉的寒意渗着丝丝缕缕让人心悸的痛楚。
静临禅师只看了冯落璃一眼,没说什么继续着,知道最后一只白瓷茶杯之中的淡绿色液体至大半杯之时,方才取了冯落璃手腕之上的管针和钩针,动作很是麻利的上药止血包扎。
“娘娘!你可还好?”青萼看着脸上一层惨白色的冯落璃急忙上前扶着,凄声问道。
“娘娘!以嫔妾之见,不如先行到妹妹那里歇着,喝些红糖浓汤,缓一缓也好。”
冯落璃看看玄珍,无力的笑笑,“如此便劳烦妹妹了!”
静临禅师对冯落璃双手合十道:“娘娘之勇,老衲钦佩不已!”
冯落璃略略点头,“此后之事还要劳烦禅师!”
静临禅师点点头,“娘娘放心!”
玄珍和青萼搀扶着冯落璃缓缓离去,静临禅师端起那只白瓷杯走到常太后跟前方才跟前的条案之上,“让悦椒房将此饮下,不出明日便会醒来!此后多加休养便是了!”
常太后缓缓站起身来,朝静临禅师欠了欠身子,“有劳禅师了!哀家必会禀报陛下多加恩赏。”
静临禅师笑笑,“太后谬赞了!此番老衲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说着看了一眼常太后,“老衲见太后气色不佳许是虚耗之兆,老衲奉劝一句凡事不要过于执念,于己于人皆是善缘。”
常太后听了面色略有不豫,但也没说什么,只吩咐义容将茶杯端去给悦椒房服下。
静临禅师并无尴尬之色,反倒超然一笑,“此事已了!老衲也该告辞了!”
“禅师慢走!”
常太后也不挽留,只目送静临禅师离开,眸色闪烁不定难解其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