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她被餐车绊倒,无法维持平衡的跌在餐车上,然后像倒栽葱地摔落在餐车另一侧的地板上。
“碧琪!”管仲维吓得大叫,飞速赶至她身边。
餐车上载液了残羹剩肴,被碧琪这么大力一撞,几乎有三分之一的碗盘摔出车外,且毫不留情的倒在碧琪身上。
避仲维蹲在她身边,吓又害怕地叫唤她。“碧琪?碧琪?”
碧琪毫无反应,他这才发现她已昏厥。破碎的瓷盘混着残肴散落在她身上,她的双眼紧闭,额上逐渐浮起一个如鸡蛋般大的肿包。
碧琪隐约听见吵闹而混杂的人声,但那在她的脑里全变成巨大的嗡嗡声,震得她头晕目眩。仲维急切叫声传进她耳里,接着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便陷入黑暗之中
。。
碧琪渐渐转醒了。
她感觉到头肿胀得像灌饱的气球,难受极了。
她试着睁开眼,但就连张开眼皮都会牵连到眉角的肌肉,然后额头便会传来一阵麻麻痛痛的感觉。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避仲维在她低声呻吟时立即来到床边,忧心忡忡地扶着她坐起来。“碧琪,你醒了?感觉怎样?”
“好痛!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了?”一时间,她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在这儿?是什么一直在敲她的脑袋?弄得她疼死了!
“这儿是饭店的房间,你撞到头了,记得吗?刚刚饭店的医护室请了医生来看过了,说你只是额头瘀肿,还有一些被被瓷器划破的小伤口。但还是要观察看看你是否有其他症状,也许有轻微的脑震荡。”管仲维直到确定她能自行坐着,才转身去倒水。
“什么?脑震荡!我怎么会脑震荡”
她的疑问引来管仲维忧心的一瞥。“你的头还疼吗?有没有恶心、想吐的感觉?我看还是到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妥当。”
他将水放到她唇边,让她慢慢地喝下。碧琪直到喉咙咽下水,才发现自己竟然那么渴,把整杯水都喝完了。
“还要不要?”他问。
碧琪摇摇头,但随即后悔,这个动作引发一连串的后遗症。她停顿了一下,慢慢想起整个事件。
“我记起来了,你在相亲,我很生气,对你发了一顿脾气,然后我转身要走结果撞上餐车。”她说出想起的事,才低头发现自己已清洗乾净,正穿着饭店的浴袍。“是你帮我洗澡的?”
“你的表妹晓伦,她原本想替你清理,但实在抱不动你,只好让我帮忙。”管仲维将重新注满的水杯放在床边柜上以备不时之需。
“对了,她人呢?”
“时间太晚了,我请她先回去。我跟她说等你一醒就打电话通知她一声。你要现在拨电话给她吗?”
“不用,等一下再打好了。”她停下来看着他。“你你不是在相亲吗?怎么会”碧琪撇过头不想看他,她僵着背脊,逼着自己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不过,被我这么一闹,你的相亲大概也完了真是抱歉!我太冲动了,坏了你的好事。”
避仲维也叹了一口气,碧琪的心跟着下沉。他忽然执起她的手。“为什么不听我解释?难道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是稳櫎─”她忽然停顿。“我想任何人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出现在另一场相亲宴上,没有一个女人会感到好受吧?还是还是我一直想错了,你并不把我当女朋友看待?”
避仲维的身体一紧,怒气在他眼底翻腾。“你怎么会这么想?难道我的表现还不够清楚!你知不知道你的指责让我多难过?你怎么会以为我跟你在一起只是图个方便的床伴?你不但侮辱了我更侮辱了你自己!”
碧琪的泪再也控制不住,她低泣。“那你要我怎么想?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却不曾在别人面前表露过你对我的感情,你只说你喜欢我,那么爱呢?喜欢一个人不代表爱啊!我又怎么知道你喜欢我会不会只是因为喜欢跟我做ài罢了!”
避仲维微微吃惊地望着她,忽然了解她最近变得如此善感、如此不安,原来都是因为他不曾真正对她说出他心底的感受。“对不起,我以为你应该懂得我的心,我以为我们之间的感情就是爱,却从没发现我连一句爱都不曾说过,才会造成你的误会。我爱你,碧琪,我好爱、好爱你!我多想向全世界宣布你是我的女朋友!你看不出我像个傻子般的爱着你吗?”
碧琪握着他宽大、温暖的手掌,抽噎地望着他。“可是你、你我我以为”她深呼吸稳住自己颤抖的声音。“那天我们一起走到停车场时,你甩开我的手,业务部长正好经过,我以为你不想让人知道我们在一起。我很难过,我想过分手,可是我却懦弱地不想离开你。我应该要的,如果在以前,我的情人不愿公开我们的关系,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分手。但这次我却做不到,甚至只要一想到会失去你,我的心就揪在一起,好痛、好痛”
避仲维激动地拉她入怀,强壮的心跳贴着她的心跳。“傻瓜,你应该跟我说的,我从没想过隐瞒你我之间的感情。你怎么会以为我会这么残忍无情的要求你当地下情人?你难道没感觉我对你的情不自禁?”
“可是你却在那时甩脱我的手,假装在听手机,但我却没有听到电话铃响。”她轻轻推开他,提出质疑。
“你当然不会听到铃响,因为之前我几乎一整天都在开会,所以,我当时把手机切换成震动。我没有看见什么业务部长,我真的是为了要接手机才松开你的手。”他解释道。
“真的?”碧琪透过泪水看见他眼中的真诚。
“当然是真的。”他此刻多希望世上有一种机器可以把人的心像照相机一样拍出来。如此,便不会有这么多怀疑和误会了。
“那为什么你要相亲,还骗我说和总裁吃饭?”
“唉!我是真的和总裁吃饭,但我没想到这顿饭局还多了几个人。我也是在到了之后才发现被总裁摆了一道。上次就我们第一次相遇那次我因工作推掉相亲之约,他知道了之后,一直说要为我补另一场相亲。可是我以为他只是说着玩所以没放在心上。没想到总裁居然真的帮我安排和他侄女相亲。你出现之前,我正好在拒绝他。”
“真的?”她不自觉又问了一次。
“当然是真的。”突然,他笑了。“再说被你这么一闹,袁总裁也吓到了,我想那个小姐也不会要我。这一切都要你负责。”
“你也坏了我的相亲,又怎么赔我?”她噘着嘴、斜睨他一眼。
“所以,我这不是留下来陪你了吗?不过一人一次,刚好扯平。”他搂着她,说着她之前说过的话。
碧琪破涕为笑,开心地偎入他的怀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直起身。“然后呢?”
“什么然后?”他皱眉问。
“你不是和袁总裁的侄女相亲,最后是怎么收场的?”
“还能怎么收场?你一昏倒,我马上抱着你在饭店经理的帮忙下到医护室,请他们的特约医生过来看你。总裁后来过来看你一下,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说:原来你和刘主任早在一起了,怎么都没听你提过?”
“那你怎么说?”
“我说我们才在一起没多久,况且这是私事,不需要在公司里传。”他如实地说出。
“总裁没怪你吧?”碧琪担心地问。虽然谈恋爱是个人自由,但怎么说对方都是老板,有时候总得顾全老板的面子。
“他也不敢怪我,谁叫他没先问过我就自作主张替我安排相亲。我想他可能对他的弟弟,弟媳比较抱歉吧!”管仲维嗅着她的脖子心不在焉的说。
他的呼吸喷在她敏感的耳后,引起一阵颤栗。碧琪不由自主地更贴近他的胸膛。仲维轻轻吻着她的脸、下巴,喉咙,然后掠过锁骨来到浴袍的前襟。
“仲维对不起,我刚刚发脾气的样子很丑吧!”碧琪呼吸不稳的问。声音里的歉意让仲维抬起头。
他低头亲一下她的唇,才说:“是很吓人,不过我很高兴。我们交往以来,你不曾表达过你的情绪,总是压抑自己真正的感觉。尤其是这个礼拜,你什么都不说,让我提心吊胆的以为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要是你早点说或者在当时就发脾气,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误会了。”
她笑着主动吻他,管仲维欣然接受。
“答应我,以后不许再有隐瞒,别把我排拒在你的灵魂之外。我希望你进驻我的生命,也渴望走进你的心。如果爱情失去了信任,我们很快就会走到终站。你心里有苦若不跟我说,只会让我更难受,我不要你自以为是的对我好。那么我想对你好的心又该怎么办?”
避仲维的一字一句都融入她的心,也融出她的泪。她哽咽地看着他,心底感到欣喜与深情。她从不知道一个男人的心思如此细腻,一个男人的感情如此绵长,此刻才觉得自己闷着不讲竟是一种傻,只在心底猜测,自己煎熬,却没勇气去探究。直到他坦白才明白自己的傻险些让彼此遗憾。
“以后,不许你轻易的说分手。你知道吗?早在我们相遇之前,我就被你吸引了。那时你还不知道我,我却常在公司里寻找你的身影。爱上你不是巧合,是上天早有预谋”他的话隐没于她的唇,像是以吻封缄,像是为爱烙印。
她在他的嘴里嚐到自己的泪。她怎能不爱这样的男子?紧拥着他,心底庆幸她居然可以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他。
遇上一个人或许容易,爱上一个人也不怎么难,但要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爱上他而他也爱你却是多么不容易啊!
“不许再离开我了”他低声请求道。
碧琪激动地吻住他。“只要你愿意,我一辈子也不离开你。”
他们激烈地相吻,紧紧地拥抱,像是无声地许下誓言,说着永远的承诺。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