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证明,你不是杀她的凶手!”他怒吼道,然后又放慢语速说,“为什么,到最后,杀她的人,还是你?”他既怒且悲,自己的亲妹妹,怎么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来?“大哥,对不起。”柳一忆凝已是泪光盈盈。她也不想杀人,可她也无法忍受自己爱的人却要娶别人。柳一尚随瞪着她,沉声道:“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而是她。”“我是对不起她,可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奇君!”忆凝哭道。“那你就可以杀了她吗?”柳一尚随又怒吼道。他的这句话,在窗外的卓英,听得格外清楚,他的心里也打了个寒颤。忆凝无话可说,只是哭。柳一尚随一把抓住她的右手,怒道:“跟我去见司正!”忆凝又慌又怕,一下子跪到他面前,哀求着:“大哥,求你不要带我见司正,我会死的!”“你怕死?”柳一尚随颤声说,“你杀应艳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大哥,她已经死了。就算杀了我,她也不会复生。”忆凝泪流满面,眼泪汪汪地望着他,“你就不要说出去好不好?”柳一尚随听她说这等强词夺理的话,更是怒不可遏,他放开她的手,甩了她一耳光。忆凝惨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卓英在窗外听到屋中的声响,十分担心忆凝,但他心知自己不是柳一尚随的对手,即使他冲进去,也不能阻止他,只得在窗外静观事态的发展。屋内,柳一尚随大怒道:“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照你这样说,凡是杀人者都不必追究了吗?”“大哥。”忆凝的眼神里充满了哀求,“你真的要我死吗?”柳一尚随看到她少有的可怜模样,也是百感交集,心痛如绞。记得小时,父亲传授自己,絮儿和忆凝医术的时候,忆凝天资最好,又刻苦认真,小小年纪就能记得各种草药的形状和功效。那时父亲断言,忆凝长大之后医术定超他百倍,可以悬壶济世。如父亲所想,她的医术在部落无人能及,她也受到族人的尊敬,可是,她竟然杀了人!不论她救了多少人,只要是杀了人,就是不可以原谅的!他望着忆凝,一行泪水从他的脸上滑落。那是与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妹妹,今日,他竟然要亲手送她去死!可是杀人就要偿命,即使有再多的不愿,也决不能姑息!“忆凝,我也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可以嫁给心爱的人为妻。”柳一尚随狠了狠心,伸手拉她起来,忆凝拼命挣扎,不愿起来。他拉不起她来,便把她往门口拽,她在地上跪行,嘴中不住地喊着我不想死。柳一尚随已经将她拖到了门口,却突然停住了。他双眉紧皱,手臂无力地垂了下来。忆凝趁机挣脱,踉跄着站了起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柳一尚随发着虚声说。柳一忆凝看到他怨毒的眼神,那眼神似乎要刺穿她的胸膛!她惊骇万分,慌忙避开了他的眼睛。他的嘴角沁出了鲜血,额上冷汗涔涔,不一时便支撑不住,倒在地上。他的肚腹之上,已被忆凝重重地刺了一刀,血流如注。他没有想到,忆凝竟然会杀了他!忆凝见他倒在了地上,也吓得脸色煞白,一时间不知所措。卓英听屋中没了动静,心中着急,赶忙跑到门口。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忆凝心中更加慌乱,她右手一挥,便把柳一尚随的尸体移到了别处,并施了障眼法。“谁啊?”忆凝慌忙一边拭泪一边问。“是我,卓英。”忆凝强作镇定,将门打开,问道:“卓英,有什么事吗?”卓英沉着脸说:“你们刚才所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忆凝惊诧地望着他,说不出话来。“忆凝,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卓英万分诚恳地说。忆凝也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思,她相信他说的是实话,紧绷的神经暂时放松了。他扫视了一下屋子,又问:“我刚才看到尚随大哥,怎么没见到他人?”他这样一问,柳一忆凝又紧张起来。卓英见她不说话,又问道:“他不是说要带你见司正吗?怎么突然不见了?”忆凝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只是默默流泪。“他不会已经去了吧?”卓英惊道。那神情,似乎是比忆凝还要担心他去告发。“他没有去。”忆凝缓缓地说。“那他在哪儿?”她望着他,良久才道:“我把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