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道。女子化为一道光,凭着感应,往成昊氏而去。渝水女神怒视着野狗精,双袖中绸带齐齐飞出。片刻之后,野狗精被她的绸带裹缠着,在地上挣扎。她担心它是干节派来的,便对它厉声喝道:“是干节让你来的吗?”“我,我自己来的。”野狗精说。渝水女神听他这么说,心中略安。也许,这只是一个意外。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问:“这里靠近人居,以前并没有妖孽,你怎么跑到此处来了!”“我,我是最近听说成昊氏有个叫齐泰的凡人,身体里有神灵的鲜血,我……我想得到他的身体……增加我的功力。”野狗精颤声说。女姜一听他说这话,心中便是一紧,这极有可能是干节散布的谣言,想要借刀杀人。只是,她不知道,他身上有神灵鲜血一事,并不是干节凭空捏造。渝水女神又回头望了望浑身是血的齐泰,有些不敢靠近。但她还是强忍着惧意,走近他身边,蹲下身来。他已经几乎是血肉模糊,虽然她是神灵,也无力回天了。河神心中一紧,倘若她来晚一步,恐怕齐泰尸骨无存。齐泰的口中发出轻声地呻吟,脸色尽是惊恐之色。河神有些悲伤地看着齐泰,用极轻地声音说:“你安息吧。我会把你的尸身交给你的家人。”她实在不愿说出这句话来。齐泰没有说话,而是怔怔地望着渝水女神身侧。在她的身侧,有一个绝美的白衣女子,衣袂飘飘。渝水女神看到齐泰的面部肌肉在微微地牵动,嘴巴微张,似乎在跟谁说话。而她往身侧一看,什么也没有,而且她也感知不到任何力量的存在。河神只见他表情变化,却听不见他言语.心中甚感疑惑。突然,女姜听到身边的小草有一丝响动,她扭头一望,有一滴水滴落到了小草的叶片上,又顺着叶片滑到了土中,消失不见。哪里来的一滴水?渝水女神一疑。接着,又是一滴,一滴。他的眼光渐渐游离到天宫,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他的家人,那一幕幕熟悉的场景在血液里翻腾。“对不起,我不能再陪在你们身边,你们,要好好活下去。”停留了一会儿,齐泰又把目光转向她。“他杀我,都是因为当年那把匕首,娘娘要小心。”他艰难地说。河神心中微叹,轻轻点头。他又说:“当年我担心,山神会报复娘娘,所以,所以我,没有对任何人说出匕首是娘娘的。包括忆凝。”渝水女神心中微微一动,这个凡人,竟然会保护自己。原本应该是自己庇佑他的。“可是,”他又说,“可是前些日子惜芩娘娘来问,我,我说出它是你的,所以,所以您要……”渝水女神知道他要说什么,不禁有些哽咽道:“我知道,我知道。”虽然他只是一个帮她传达意志的凡人,他们算不上熟识,但是在听到他试图要保护自己的时候,不由得心中感动。巫师再次将目光移向他身后,最后看了一眼白衣女子,然后安详地闭上了双眼。河神望着他的尸体,悲从中来。她悲伤之余,也恨那蜀神如此草菅人命。加之他是为救人而死,而所救非人,河神心中更是愤恨难平。她缓缓站了起来,狠狠地看着妖兽,眼眸中尽是复仇的烈火。它虽然凶残,但看到如此可怖的眼神,也不由得发怵。河神迅速拿出剑,对准了它的心脏,一步一步地接近它。野狗精在地上不住地扭动身躯,可绸带缠得太近,它挣脱不出,脸上写满了惊骇。渝水女神刚刚走近,妖兽身上竟突然蹿起火苗,瞬间烧成熊熊大火。他一脸惊恐,在火光中发出凄厉的叫声。女姜经不住热浪,慌忙凌空退到几丈外。她感觉到,那不是普通的火,而是三昧真火。会是谁呢?是谁在暗中出手?河神怔怔地望着野狗精在烈火中燃烧,直到化为灰烬。是谁杀了他又不肯现身呢?那个人隐藏在她的身边,她却对她毫无察觉,甚至,她对此人从何处发出三昧真火,都无法感知。河神心中清楚,这个隐藏着的人必定是个高手,但又是一个怎样的神灵会在刚巧巫师出事的时候“正好路过”?她回想起那些水,那是她的眼泪吗?如果是,她恐怕就不是一个与巫师毫不相干的人。她一定一直站在她身后,注视着他们。法力可以掩藏一个人的行踪,但却无法隐藏感情。那几滴泪水,轻易地出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