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真的。”柳一尚随斩钉截铁地说。与絮儿一起浣衣的女子中,有一位是奇君的表妹,当下听说他回来了,也欣然道:“表哥回来了,太好了!他现在在哪儿,我也要去看他!”“他在你舅父那儿,你快些去吧。”柳一尚随说,“也许你的父母已经去了。”“我知道了。”那女子说,“不过我还得把这衣服放着。”“我也得把衣服先放着。”“不用了,我帮你们拿回去吧。”晨轩笑容满面地说,“你们该看朋友的看朋友,该看亲人的看亲人。”絮儿与那女子都是拿着两个大木盆到河边浣衣,盆中现在还装着湿漉漉的衣服,更为沉重,他一个人要帮两个人把木盆都拿着,绝非易事。柳一絮儿原本是打算让尚随帮她拿着衣服的,没想到晨轩如此主动。两个女子听他这么说,都是惊讶不已,而其他女子已经在他们谈话的时候走远了,都没有听到晨轩的“大话”。“没事的,不就是两个木盆吗?”晨轩笑着说。“这很重的。算了吧。”絮儿说,“也不急在一时。”晨轩自信地笑着说:“你们尽管放心,两盆衣服我还是拿得起的。”柳一尚随暗想他身上有仙气,说不定真有此本事,也正好借此机会看看他的能耐,便笑着说:“你们把木盆给他,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两个女子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木盆放到地上。晨轩笑着走过去,蹲下身子,双臂环抱着两个木盆,然后如举重运动员般作深呼吸状,似乎在凝神运力。接着他又紧咬嘴唇,脸上的肌肉紧绷。晨轩慢慢起身,一副吃力的样子。“不行就别勉强了。”絮儿劝道。晨轩狡黠地笑了一声,快速站直身子。其余三人都用惊讶的表情望着他。“我逗你们呢!”晨轩笑道,“两盆衣服而已,哪里就能难道我。若是要我洗两盆衣服,我倒真是吃不消了。”“晨轩,你真的没问题吗?”柳一尚随又问。“没事。”晨轩轻松地说,“你们快去吧。”尚随忍不住笑了一声,暗叹他的“搞怪”,又说:“好,我们过去了。”两个女孩儿也忍俊不禁,对他是越发地喜欢。说罢四人便分道扬镳,絮儿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望晨轩,只见他健步如飞,没有丝毫吃力的模样,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当晨轩以此姿态“掠过”其他浣衣女的身边时,引来了阵阵惊呼以及崇拜。柳一尚随看他真有能力抱起如此重的东西,心中更不由得猜想他恐怕是天界神灵。可是他又怎么会到成昊氏来呢?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他一副天真浪漫的模样,到底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晨轩一与他们分开,便再也不掩饰他的感情。刚才还阳光灿烂的脸立刻变得阴云密布。“哎!所有的人都开心了,只有我一个人伤心,我该向谁倾诉,谁又能安慰我呢?”他的母亲是首先被他排除的对象,她将会说哪些话,他都能猜到。第一句定然是:你怎么爱上了一个凡间女子?第二句定然是:既然她已经跟别人相爱了,你就别想她了。第三句定然是:仙界那么多仙女,难道就没一个入你的眼吗?这些说等于没说的套话他一点儿都不想听,也不能让他发泄心中的郁闷。他的母亲,从来都不是他的倾诉对象,在晨轩眼里,她不是一个善解人意、温柔的母亲,而是对他管束严苛的可恶的老太婆。晨轩最常倾诉的对象就是青儿,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儿。他心中暗自打定主意:“我找棵树抱着哭一阵算了。”柳一尚随与絮儿和奇君的表妹赶到了他大伯家时,他大伯家中已是挤满了亲朋好友,屋中闹哄哄的。刚一进门,奇君他大伯就笑着招呼道:“尚随,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在商讨忆凝跟奇君的婚事。”“婚事?”柳一尚随犹如听闻晴天霹雳,顿时神情一凝,僵在了那里,柳一絮儿也是大惊失色。奇君起身走到尚随面前,面含淡然的笑意,说:“忆凝千里迢迢到西陵氏来找我,我不会再辜负她的情意了。”“你,你真的想好了吗?”尚随问。“当然想好了。”奇君笑着说。“这可是大事,你可要想好。”柳一尚随皱着眉说。忆凝在一旁听着,心中极为不悦。“我自然是想好了的。”奇君也皱着眉说,“尚随,难道你不希望我跟忆凝结为夫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