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如在约定的时间之前到达校门口,讶异地发现萧柏逸已经等在那里了。
“我还以为你是个极忙碌的企业家。”她在他面前站定后这么说。
“我是很忙,但在处理完我们之间的事情之前,我一点工作的情绪也没有。”他回答,眼睛直盯着她看。
“我们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雅如低头说。
“你说谎。”他说,并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才见到你,我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无聊的争执上面。你还没吃早餐吧?想吃什么?”
雅如摇头。
“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我也没有,但是你应该多注意自己的健康。这样吧!我去便利商店买两盒鲜乳,然后再找个地方好好谈谈,你认为怎么样?”
她依然想拒绝,但想想,为了吃不吃早餐在那里坚持只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于是她点头同意。
“就喝鲜乳吧!但是我希望我们就在校园里谈。校园很大,也很美,还有很多运动的人们”
“怎么?担心我会突然兽性大发攻击你?”他蹙眉问。
“有一些人在周围的话,我想我们比较能够理智地谈话。这是最后一次了,萧先生,我们得把握这最后一次碰面,把事情好好地做个解决。”雅如朝他勉强一笑。“如果你同意我们在校园里谈,我现在就去买鲜乳。”
“我去吧!”他说。“你让我生气了,而且走一小段路有助于我平静心情。如果我在你面前咒骂,也许你又会威胁着要结束今天的约会了。”
“我们不是在约会,只是碰面讨论一些事情。”雅如嘀咕着纠正他,不很清楚自己究竟又哪里惹他不开心了?“而且你的脾气太暴躁了,稍微不顺你意,你就破口大骂,如果你不试着控制一下,等会我们绝对无法顺利谈出个结果来的。”
“我已经很努力在自我控制了,难道你看不出来?”他说着,迳自离开去买东西。
雅如看着他走远,无奈地叹口气,并利用这段时间来加强自己的心理建设。她是抱持着坚定的意念来见萧柏逸的,不论今天他打算用什么理由来说服她,她都绝对不能心软!
虽然是这么告诉过自己很多次,她心里还是颇为惊惶害怕。他的蛮横强硬她已经见识过了,如果他还是不接受她的拒绝,生气地对她吼叫,她微弱的决心和理性也许会完全溃决。
这时候她想起了秦湘,忽然希望此刻她在身边。人说当局者迷,而秦湘是一个绝佳的旁观者,有她在也许不是很适当,但秦湘绝对能在她迷惘的时候拉她一把,给她一个方向。
唉!她太依赖别人了,这件事!她至少应该靠自己的力量好好处理啊!雅如苦笑,并未注意到远远的有两个人影正以极快的速度躲进矮树丛里。
“我们干嘛躲起来?坐在那里的不是雅如吗?你不过去跟她打个招呼啊?”罗力群刚被秦湘拉到树丛后头,就皱起两道眉不解地问。
“不寻常啊!傻子。这么一大早的,雅如到学?醋鍪裁矗俊鼻叵嫠担劬Υ右斗熘幸恢倍19潘础?br>
“你能一大早到学?矗训辣鹑司筒荒芾矗俊?br>
“喂,是你拉我来的耶!你以为我喜欢在难得的暑假里还起个大早啊?”她给了他一个白眼。
“你需要多运动,这样身体才会慢慢健康起来,要你早起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秦湘忽然拉他靠近树丛。“你快来看,有个男人朝雅如走过去了。”
“我们到底为什么要蹲在这里偷看?你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可以过去嘛!雅如会替你介绍的。”罗力群还是不懂自己干嘛像个小偷般地躲躲藏藏?
“我见过那个男人,我真的!”秦湘比手画脚。“啊!我想起来了,我曾经看见他和雅如在路边说话,然后我拉了雅如一块儿去逛街啊!啊!啊!”“你在练声乐吗?‘啊’个不停的!”罗力群微笑。
“他一定就是那个萧柏逸!喔!我真是白痴,现在才想到。”秦湘懊恼地一拍手。
“谁是萧柏逸?”罗力群兴致缺缺地问。
“正在追雅如的家伙。”
“人家要追她又关你什么事?要你在这儿探头探脑地扮侦探?”
“他结过婚,有小孩了。”
“哦?”“别尽在那儿哦,你眼睛好,过来帮我看看雅如是什么表情,像不像被威胁的样子?”
“你啊!被害意识太严重了。”罗力群虽不情愿,还是以较认真的态度朝校门口看去,看着、看着,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了。“秦湘,我也见过那个男人。”他说。
“你见过他?”秦湘倏地站起来,随即又蹲下。“你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他?”
“那天我看见雅如在和他在说话,看起来像是他送她回来。”
“在哪里?”
“麦当劳外头。”
“什么时候?”
“就是!”罗力群忽然更认真的盯着校门口。“我忘了。”
“究竟是哪一天啦?你再想想,这很重要的。”秦湘推他一把。
“忘了就忘了,哪里还想得起来?”
秦湘怀疑地看着他。
“真的忘了吗?看你那样子像是不想告诉我吧?你在追我的时候说过绝不隐瞒我任何事,怎么,这个你也忘了吗?”
“老天!你这是”
“别跟我说话。”秦湘撇过头去。
一声长叹。
“好,我说可以了吧?”罗力群无奈地道:“那天我在麦当劳吃东西,由窗户看出去刚好看见雅如和那个男人在说话。”
“然后呢?”
“她和那个男人分手后像在思索着什么”
“一定是那时候雅如已经受到他的吸引了。那个呆子!还不知道要逃。喂,继续说啊!怎么停了?”
“就是这样了。”
“然后怎么了嘛?你没跟雅如打招呼吗?”
“接下来的事和我们现在说的无关嘛!”
“说。”秦湘只说了一个字。
罗力群叹气。
“好,我说。本来在雅如心事重重的时候我是不该打搅她的,但我还是和她打了招呼,并且要她到里面和我聊聊。喂、喂,你那是什么眼光?我找她说话只是为了知道你的近况。”
“是吗?”秦湘的表情显示着她不相信。
“我向她询问了有关你的一大堆事,然后马上就跑去找你,用命令、威胁、利诱、哀求等等的方法告诉你我要结束我们的‘分手’关系,就是那天,接下来的事你应该都很清楚了吧?”
秦湘直盯着他,感觉心里一阵甜蜜。那天的事的确鲜明地印在她心上,事实上,她认为她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毕竟一个女人不是经常有机会听见那么深情感人的表白,尤其还是来自她深爱的男人。
“你在生气还是害羞?”她微笑,在他耳边问。
“随你怎么想。”罗力群回答,眼里不见怒气;他根本无法对她生气,她对这点其实很明白,也很得意。
秦湘亲吻他的脸颊,对他露出难以抗拒的笑容。罗力群只得又叹了口气,并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妮妮好吗?”雅如以这个问句开始了她和萧柏逸的谈话。他们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喝着鲜乳。而巧得很,他们所选的位置离秦湘和罗力群不到一百公尺,如果他们其中之一曾试着往前后左右四处看看,也许就会发现树丛后那对鬼祟的男女。
“她很好,只是经常问起你。”萧柏逸回答,并无欣赏四周景致的兴趣。
“请你对她耐心点,她还只是个孩子。”
“我的脾气再差也不会动手打她。”萧柏逸扯扯嘴角。
“有时候你只要大声说话就能伤了孩子的心,他们很敏感。”雅如说。
“你似乎非常了解小孩子的心理。”
“我喜欢小孩子,有一段时间我渴望未来能成为一个幼稚园或小学老师。”
“现在呢?你的想法改变了吗?”
“不,有机会的话我还是想试试。”
这样的谈话和平而不带压力,却无法继续下去,除了闲聊,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解决。
“准备好听我说了吗?”萧柏逸终于问。
雅如点头。
萧柏逸看着她,然后叹气,并将身体往后靠在一棵椰子树的树干上。
“我和我太太已经分居了。”他直接说:“她前几个月还偶尔会回来看一下,现在几乎连电话也不打了。”
“我不懂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个。”雅如倏地抬起头看着他。“为了妮妮好,你应该结束你们夫妻间这种不正常的分居关系。你知道吗?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妮妮拒绝提及任何有关她母亲的事情。”
“那是因为那个女人根本不值得她去想。”萧柏逸冷然道。
“那个女人?你在妮妮面前总是这么称呼你的妻子吗?她们是母女,妮妮身体里有一半流着她的血液,你不应该灌输她错误的观念,让她厌恶自己的母亲,那违背了自然。”
“不需要我灌输什么观念,小孩子自己能判断谁爱她、谁不爱她。”
“萧先生!”雅如诧异地喊。她无法想像有哪一个小孩会恨自己的母亲,他们幼小而单纯的心灵应该还不懂得记仇、记恨。
“你用不着这么看我,我只是实话实说。”萧柏逸以嘲讽的语气说:“我的妻子对妮妮只有厌恶没有爱,我想她经常希望自己根本不曾生下她。”
“这怎么会这个样子?”雅如无法相信。“为什么一个妈妈会讨厌自己的骨肉,甚至后悔生下她?不可能有这种事情的,一定是你故意抹黑她!你骗我对不对?企图减轻我所受的良心谴责?”她瞪着他。
萧柏逸没有反驳,看了她一眼后开始缓缓道出另一段过去。
“我曾经非常爱她。”他说:“婚前的她,个性甜美而且善解人意,我们在交往了一年后步入礼堂结为夫妻。婚后我们有过近一年的甜蜜生活,老实说,那时候的她真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女人,她不仅善于理家,还让我能毫无后顾之忧的去扩充我的事业。”
“听起来她真是难得的贤内助。”雅如说,并不带有任何忌妒或嘲讽。
“我也很庆幸自己找到了这样一个女人,谁知道她的态度忽然起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萧柏逸苦涩道:“结婚一年,她发现自己怀孕了,而你绝对想不到的,法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女人会因为这件事而对我大发脾气。她大哭大闹,说我没有做好避孕措施,让她有了孩子?咸欤19硬欢际前樗孀呕橐龆吹穆穑课颐墙峄槎家荒炅耍哺蒙17税。〔还舛际俏业淖砸晕牵遥薷宋遥床豢衔一吃猩印!?br>
“也许她希望和你两个人多过一阵子甜蜜的两人世界,缓几年再怀孕。”
“起初我也这么以为,所以我耐心地安慰她,向她保证有了孩子后我只会对她更好,绝不会冷落她,我甚至告诉她,孩子半夜醒了由我来换尿布、泡牛奶。”
“然后呢?”雅如听得很专注。
萧柏逸苦笑。
“然后她给了我一巴掌,恨恨地告诉我她厌恶小孩!这辈子不管她嫁给谁,都没有打算怀孕生子。”
“为什么?小婴儿是那么可爱啊!”雅如简直太惊愕了;一个家庭没有小孩,岂不是要丧失许多欢乐?
“你这种爱小孩胜过自己的人自然无法了解她的想法,事实上连我都不了解她的心态。一个女人,不仅没有为人母的期盼,还口口声声要去堕胎,这谁能解释?”
“堕胎?她!你太太她想”
“她想把孩子拿掉,而且态度坚决。”
“你阻止她了吧?是不是?你不会让她扼杀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对不对?”雅如紧张地问。
“我是阻止了她,否则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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