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在的国度,即便是故乡,他心中仍没有一丝温暖,遍寻不着那宛若葯引的“舵杆”沈君毅想到两人的约定,二话不说又舟车劳顿的回到威尼斯,一个他以为将不再踏入的国度。
由于原本的住处已经转手,现在他只得暂住在旅馆,偏偏生性渴望家的他怎么也无法习惯旅馆的生活方式,只得趁空出来兜兜,搭船漫游在他生命之中的一个驿站。
现在的他,只是个游客,在叹息桥下叹息他的跨时空之恋。
就在他沉溺他想念容凤仪的思绪之中时,刹那间,一个瘦弱的身影凌空而下,垂直落入水面之下,激起巨大的水花,打乱了他的宁静。
当下,臆测投水自尽的可能性一起,沈君毅毫不迟疑的纵身跳入水面,企图搭救那枉顾生命的人。
他努力的拉抱着落水的人往前游着,在船夫的帮助下,将这轻忽性命的人拖上了船。
“小姐,你没事吧?”船夫说道。
“咳”那人伏趴在船上,不住的咳着,那水把她的眼泪都逼出来了。
沈君毅这才喘口气注意到猛咳瞎咳的落水者。
“凤仪”他不禁惊呼出声。
背对着两人猛咳的女子不放置信的撑起上身,回过头来,微启的嘴巴有着说不出的惊喜与心酸。
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扑上前去抱住他,这时的眼泪已不是她所脑控制的了。
老半天,她的呼吸与哭泣终于取得平衡,有了说话的空间。
“是你,真的是你”容凤仪的手紧攀着他不放。
“当然是我,说,你为什么会落水?”沈君毅推开她一些,抚着她的湿发。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因为我找不到你。”她哭得狼狈。
“笨蛋,我们不是有过约定的吗?为什么这么伤心?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他关心的问,实在是因为她的情绪脆弱得简直不像他所认识的容凤仪。
“我很好,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她说不出她的绝望,只希望能永远这样抱着他,只是可以吗?
三天,等期限一到,他们又该如何?
“等待的日子让我恐慌,所以我想之前往台湾解决我们前世的情结。你真的回来了,没骗我吧?”
“没有,我是真的回来了,可是”
“可是什么?”她身躯的僵硬让沈君毅察觉了异状。
未语泪先流,她真不知道如何跟他说。
“一定有事!”沈君毅不死心的追问。
“我不能留下,这次是要跟你道别的,三天后,我就得重新回到我的世界,也许永远都不能再见你”平地一声雷,沈君毅错愕不已。
听过她的叙述,沈君毅迟迟没说话,空气仿佛在叹息桥上的那一刻中停止了。
容风仪有些茫然,沈君毅沉默异常,两人都没敢多看对方一眼。
大半的时间过去了,容凤仪虽惋惜时间在沉默中流逝,另一方面她却又眷恋这样的感觉,毕竟能这样静默的待在他身边的日子也不多了。
“你决定了吗?”老半天他只能这样问。
决定?她不得不如此容凤仪无奈的望着他,半晌,她的头只能沉重的点了点。
虽然他们没有轰轰烈烈的山盟海誓,却有一种携手相伴的默契,可是,而今她却要打破这种默契了。
“呼”沈君毅重重的叹了口气,再度把空气凝结。
容凤仪第一次感到不知所借的恐惧,即便是当时误入时空初到威尼斯也没有现在来得叫人不安,她不由得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沈君毅看着她,伸出手拧了拧她的脸,勉强的露出一抹笑,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果然让她的泪倏地滑留下来。
伸出手,他想要抚去她的眼泪,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许久,他猛的转而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前方奔着,或许速度会让他们有些许的平静吧?
喔,不,是在极速之中,间接忘却他们分离的宿命。
在吊诡的平静中,他们绝口不提分离,就像对平凡的情人般,平凡的细数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要去哪儿?”
沈君毅故作神秘的将食指放在唇中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挽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到底要做什么?”
他依然是笑而不答。
只见他带她来到一间小酒吧,里头的人三三两两的优闲谈天,他们就这样坐在角落的一个位子上。
“喝点小酒好吗?”
“嗯。”只见他对侍者使了个眼色,不消一会儿的时间,便有两杯酒上了桌。
“你跟他们很熟?”
他又是笑而不答。
敝了,他到底是怎么了,装什么神秘?干脆她也保持沉默,轻啜着酒液。
就当一切都像平常般的平和之时,酒吧内的灯忽然熄灭,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君”
她正要喊他的名,从吧台上却出现一小簇火苗除徐往她而来,模糊的影像凝成具像,是他亲自端着一个小蛋糕往她的方向走来。
容凤仪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子时已过,是你的生辰。”
“你怎么知道?”看着这时代的庆生法子,不是寿桃寿面的规矩,而是一个精致美丽的糕点吧?容凤仪有着惊喜。
放了手中的蛋糕,他凝视着她“晴儿告诉我的,我一直牢记在心中。”
她的生辰一到,就意味着他们相处的时间也已到了最终的一天,容风仪心酸难耐,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有扑上前去紧紧抱住他。
狂欢了一宿,他们不想去看流逝的时间,只想好好的在每一秒之中享受他们的快乐。
傍晚,短暂的寝睡后,她靠在他肩上醒来,是夕阳的余晖、火红的晚霞之后伴随而来的灯火逼她醒来。
一股声音悠悠传来
“走了,格格,该回去了”
黑暗的屋内闪过一遭火光,逼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下一秒,鬼才的身影就这么出现在屋内。
“格格,三天的时间已经到了。”
“不”她不想回去了,见到君毅大哥平和的睡在床上,她有多么眷恋这样的他,她怎么抛下他回到她的世界?
不,她不能!
二话不说,她拔腿便跑。是不是逃离这个屋子,她就可以不必面对鬼才的催促,就可以逃避的躲附在君毅大哥的世界里?
夺门而出,她跑着,然而鬼才总是有办法在每一个街口阻拦她的步伐。
“格格你得面对现实,更何况王爷和福晋还在大牢里等着你去救他们。”
听到鬼才的话,容凤仪停下脚步呆愣得面无表情。
阿玛和额娘的世命还等着她去搭救呢,她怎能任性?
“格格,回去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不自觉的淌下眼泪,她只能木然的回过身来。她不能害惨额娘跟阿玛,要不,即使她能得到幸福,她也一辈子都无法心安。
在内心百般纠葛之下,她束手无策的走向鬼才,眼泪早已占据了她净白的瓜子脸。
“走吧,趁他还来发现,我们快回去吧!”
容凤仪仰头看了不远处的他的住处,无限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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