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的脸蛋,柔声说:“等父亲回来我们就不能这样了,我只是想乘现在多教你些东西。”
“爹爹要是不回来该多好啊。”云柏略显失落的喃喃自语,对父亲还真没多少概念,只能说云舒教导的太成功了,把她的思想也给弟弟灌输进去,云柏现在只知道爹爹回来娘就伤心了,他和姐姐也不能如此自在了。
“傻话。”云舒一把把弟弟搂在怀中,其实她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但在这个天地君亲师的时代里,父亲就是他们的天啊。尽管这些年对他们不闻不问,但父亲这两个字就是一个庇护,否则侯府恐怕早就容不下他们了。
累了一身的汗,姐弟两各自回房梳洗,出来后也差不多午时了,离吃饭还有一会,云柏自觉的去了书房,云舒则抱着本医书仔细研究。王氏这些年的药案她都看过,大夫开的全是温补药方,虽能暂缓病情,却没有多大作用处,说句难听的话,就是消磨时间等死。
但要真正治疗,她也拿不定主意,毕竟她也是纸上谈兵而已,想了想,吩咐墨竹拿出纸笔摆在案前,决定还是先给王氏开几剂温性药方试试在下猛药。
按、压、钩、顶、抵,云舒稳稳地执起笔,缓缓在纸上写下:
麻黄、桔梗、细辛、川椒、白矾、皂角、法半夏、胆星、杏仁、甘草各15克,紫菀、款冬花各60克。
共研细末,姜汁调神临睡前,生姜汤送下。
簪花小楷写的极为秀丽,露出一种清婉灵动的韵味。
“小姐的字,写得真好。”墨竹一边研磨,一边赞道,眼中有着说不出的羡慕,云舒闲来无事也会教她们写字,可学了半天,她还是只会歪歪斜斜写自己的名字。
“那是你自己笨。”紫嫣在旁取笑,她都把三字经学会了,墨竹还在自己名字上纠结,真真木鱼脑袋一个,实在不是认字那份料,小姐还常取笑说可惜了她这么雅致的名字。
云舒轻笑,紫嫣是她原就有的丫鬟,墨竹两年前才调来,虽说人笨了点儿,但胜在实在,服侍得也周到,随手把纸笺递给了她,慎重吩咐道:“拿去药店抓药,记得不要让人发现。”学医的事情,除了身边的人,她不想任何人知道,在这样的深宅大院里,还是留点底牌的好。
“是,小姐。”墨竹心头一喜,咧嘴笑了起来,小姐还是很重视她的,没嫌弃她。小心翼翼地把纸笺揣进怀里,保证道:“明天我就跟王妈妈请假,小姐放心。”
云舒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人笨是福啊......
且不说西侧小院怎么样,郑妈妈刚回到正院就被老太太传话。
不必说正院的风貌自是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就连伺候的丫头们都穿着簇新的衣裳,穿过垂花门,自抄手游廊经过三间小厅,才来到老太太的正房。
房里也挺热闹,大太太,二太太,四太太,三娘、四娘、五娘都在,三娘正到了出嫁的年纪,大家伙儿正一起打趣呢。
“老奴给老太太请安,给几位太太请安,给小姐请安。”郑妈妈福了福身,恭敬地站立一侧,主子们没问话,她是不能随便出言的。
“哟,郑妈妈回来了,可是去了三房?弟妹身体可好些没?”二太太阴阳怪气的问道。
郑妈妈不敢托大,她虽是老太太身边的体面人儿,但毕竟二太太当家,明着她不敢怎样,但暗地里下畔子也防不胜防:“回二太太,三太太刚吃过药,正躺着呢。”
郑妈妈回答得可圈可点,二太太冷哼一声,端起茶碗喝了口茶,缓缓说道:“三弟妹也真是的,老太太体恤她身体不好,可她也不能拿乔啊,谁都知道三爷是个孝顺的,可他媳妇在家却连老太太安都不来请,像什么话。”
大太太默不作声,四太太冷笑,三爷生母周氏,是老侯爷的远房表妹,仗着老侯爷宠爱,从不把张氏放在眼里,张氏年轻时不知吃过多少苦,流过多少泪,总算把周氏给弄死了,还留着个儿子碍眼,奈何三爷书读得好,老侯爷宠得厉害,就连亲事她都没插上手,硬是让三房风光了好些年。
但那又怎样,老侯爷去世了,三太太生四少爷时也去世了,三爷远走他乡,娶了个继室却是个没眼界的,还不是被老太太压得不能动弹。二太太此时提起,怕是故意挑起老太太怒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