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谢谢姐姐,那我可有口福了。”云柏笑眯眯地道谢,一点儿也不客气。
云清本想婉拒,怕六妹妹幸苦,但见弟弟如此,便也就笑纳了,更何况,他还真有些怀念六妹的手艺。
时间一晃而过,容嬷嬷办事效率就是高,不过几天时间,就把红花的来龙去脉弄得清清楚楚。
云舒拿到结果,啧啧了两声,感觉有些无语,不知该说什么好。
林姨娘最先看出王氏有孕,她虽然有儿子,却养在路姨娘名下,这口气她怎么能咽得下,云清、云柏都是嫡出,她看得很清楚,王氏无论生男生女,不管生不生得下孩子,除非死了,地位绝不会有所动摇,于是她就把这消息隐晦的透露给路姨娘。若是能把她拉下马最好,这样端哥儿就又可以回到她身边儿了,不能拉下马也没什么损失。
路姨娘是个聪明的,才不相信林姨娘会无缘无故跟她说这事儿,反正她又没儿子,端哥儿虽养在她名下却到底不是亲生的,和林姨娘,周姨娘都走得很近,跟静宁更是比对自己都亲密,她又何必犯傻,转手就把消息告诉周姨娘。
周姨娘心中暗恨,为何自己就不能生个儿子,她最近有失宠的趋势,也不敢轻举妄动,悄悄把这事儿说给静宁,要说这府里谁最恨三太太,除了她恐怕就是老太太了。女儿、外孙女,都在三房子女手中吃过亏,若王氏有个什么闪失,三房的孙子孙女,还不任由她捏拿。
老太太冷笑,周姨娘的盘算她又岂会不知,想拿她当枪使,门都没有,前些日子刚吃过大亏,现在收敛还来不及又怎会多生事端,反正知道三房不太平就行了,时不时挑拨一下推波澜助,自是乐得在旁看戏,若真出了什么事儿,可以消消她心头恶气,纵然不出事儿,也不过多个人而已。
于是王氏怀孕的事儿,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唯有她自己不知道。
接着路姨娘生病了,老太太请来一位老大夫,一问是月经不调,周姨娘就揣着大夫开了些红花,熬药自是要去小厨房,然后由于几个丫头都在小厨房忙活,一不小心就把红花那下了,放在一堆干黄花边儿不仔细辨认,还真分不出来。
不过这放在干黄花边儿和放在干黄花里,虽是一字之差却谬之千里,说这几位姨娘胆小吧,她们这么多事儿都做了,说她们胆大吧,却硬是不敢做最后一步,一个个你推我我推你,都想着等对方先下手,结果还没来得急有所动作,红花就被王氏发现了,然后紧接着查出身孕才勃然大怒,干脆把她们几个放身边儿,省得再出什么幺蛾子。
云舒抚额,原以为娘变聪明了,小日子过得不错,却没想到竟连内院消息都掌控不好,该说这几位姨娘什么好呢,娘怀孕是林姨娘发现的,病是路姨娘装的,大夫是老太太请的,红花是周姨娘揣着开的。还当真齐心协力,只是这胆子怎么就不大点呢。
云舒雷厉风行,在容嬷嬷帮助下整顿内院,该换的丫头都换了,该仍的东西都仍了,几位姨娘苦哈着脸,有委屈都没处诉,她们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把柄,谁要是先嚷嚷开了,还不知结果如何,只能憋着闷气往肚子里吞,也算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其实这事儿也不怪王氏,并不是她消息掌控不好,而是姨娘们难得的齐心,根本就想都想不到。
红花的事儿告一段落,西侧小院王氏住的正房,里里外外都清理了一遍,丫鬟也全换上信得过的人,至于几位姨娘嘛,该干嘛干嘛去,反正没事儿别往前面凑,有事儿也别凑。
云舒终于松了口气,还没缓上多久,端王府就下来花贴,王妃举办菊花宴,邀请千金小姐,名门贵妇前去赏花。
“老太太请见谅,前些日子母亲吃食里发现红花,云舒不放心,只能辜负王妃娘娘美意了。”云舒微微笑着说道,她可不想和静宁一样,莫名其妙参加宴会,莫名其妙才名远扬。
老太太脸色板了下来,不悦道:“王妃下的帖子,咱们岂可失礼,难道三媳妇离了你一时半会儿就会出问题,还是有谁要害她,你说出来,老身给你做主,若是那几个姨娘,就全部打发出去。”
云舒撇撇嘴,这事儿明明是她一手促成,若是没她请的大夫,能把小感冒看成气虚不调吗,若真把几位姨娘说出来,她们还没怎么样,恐怕爹就要有个治家不严的帽子了,她打发几个丫头都被人说成心狠,更何况是其他,笑了笑,说:“不关几位姨娘的事儿,是丫头把红花和干黄花弄混了,我已经把人给打发了。”谋害子嗣,纵然怎样处理都不为过,现在正好把老太太嘴堵住,以后谁都休想说她闲话。
“那不就行了,王妃的面子一定要给,你也别推脱,明儿好好收拾一下,跟着你姐姐妹妹们一起去端王府,就这样说定了。”
“是。”云舒恭敬应道,她遇事从不做无用之功,看老太太那架势就知道非去不可,也懒得多费唇舌了,只是不知她又有什么怪招,不敬王妃,不敬皇家人也是一个大罪名。端王府自己不熟,只能回去好好思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