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口的两个巨人也撤进城里,只留下少量士兵站岗。这群士兵动作迅速,来得快也去得快,且从头到尾都没讲一句话。难民也没人惹事,乖乖让路。好像昨晚的混乱从来没发生过,人人都变得温顺,治安好得很。
路两旁的空地上到处是一堆一堆,黑压压的人,估计也有好几百人。很多人在空地上走来走去,徘徊犹豫。也有好多人仍然躺着坐着,漠不关心。渐渐地远处过来一些行人,有步行的,有乘坐马车的,行色匆匆,男女均是长发,身着裙袍。青儿心想:这个时代的人大概就是这样子的吧,路上难民穿得破破烂烂的,都看不出来人样。只见那些行人走到城门口,掏出一个符状东西,门口守卫看了看,放行,进入了城内。也有一些人被当在城门外,垂头丧气的往回走。青儿问站在旁边的李贵:“二哥,为什么他们有的人能进去,有的人不能进去啊?那些人给守卫看的什么”李贵看了她一眼,低声说:“那是路引文牒,官府发放的。只要有路引文牒就能进去,没有就不能进城。”青儿一听就知道,普通人都没有路引文牒,进不了城门。转头她看到侧门旁边的空地上不知什么集聚了好些人,急忙挤过去,也没理会李贵的叫换。走近一看,才发现那边搭了个台,好像交银子就能进城,几个熟面孔也在里面打听。青儿怕惠娘着急,退了回去。
一会儿,村长开始召集众人,大伙儿聚到远处空地上,开始说事。还没说完好多人就开始纷纷议论,也有人开始吵闹:“还要不要人活啦,进城就要一两银子,连小孩都要铜板。”“就是嘛,风调雨顺的年头,四口之家,两个劳力,一年到头能攒到一吊钱就很不错了,开口就要每人一两的进城费,这是故意刁难,不让咱们进去。”惠娘开始低头抹泪,青儿巧儿也感觉沉重了。过了好久,木叔大喊:“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几位长辈和村长商量好了,有话要讲。”无非说,谁家有钱建议先出钱进城,没钱的侯在外面慢慢想办法,大家都穷,谁也帮不到谁。听完这些话,有的人开始哭爹喊娘了,很多汉子也颓然坐到地上,大喊:“不让人活了,不让人活了。”众人乱成一团,一片惨淡。银钱不够,妻儿父子开始分离,李贵一家也被留下了。青儿不忍再看,低声问:“娘,咱们有多少银子?”惠娘一边抹泪,一边叹气:“没剩几个铜板了,葬你爹爹的时候,大部分给了帮忙的人。”青儿不用问就知道远远不够的。
眼巴巴的看着村里人慢慢从侧门进了城,城外的人也越来越少,青儿开始着急了,她可不想今晚还呆在城外,想想都觉得可怕,更何况村里一半的人都已经进城了,更没有安全感。可是要去哪里弄银子呢?外面的难民都是一穷二白的。青儿着急的在城门口空地上打着转,绞尽脑汁想怎么弄银子。
中午时分,还没想出来。人群里那些躺着,坐着的人开始慢慢爬起来,并不时抬头看看天空。有的开始拿出土碗、土盆来。这种情况,令旁边很多人侧目。不一会儿从侧门出来一支手拿长矛的士兵,散开到两旁。后面跟着一队壮汉,推着一辆辆推车,陆陆续续从城里出来。推车上面放着两三个大大的木桶,每两个壮汉推着一辆推车,然后一行人停在了侧门旁边的空地上。那些手上拿着器具的难民马上拥到木桶前,一个领头士兵喝道:“排好队!”众人顿时安静下来慢慢排成两排。木桶被打开,里面一股粥的清香飘出来,周围“咕咕咕”的声音开始响起。青儿闻到食物的香味,摸了摸扁扁的肚子,感觉更饿了,从昨晚饼被抢以后,就没吃过东西了。她抬头看过去,见一大汉拿着一个木制大勺,给排队的难民一个个打了一勺吃的,然后旁边的一士兵递给一人一个杂面馍馍,周围还有支士兵在巡逻,维持次序。很多机灵的人也跟着拿起吃饭的家当跑过去排队。青儿急忙跑回去,告诉惠娘她们拿着家当排队去,又接着通知村里留下来的人赶紧排队领吃的。
等青儿她们到的时候,前面已经排了上百人。等前一位一挪步,后面的人立马补到前面的位置,慢慢的后面的队伍也越来越长,看来她们一家还是早到的。惠娘背着包袱,和巧儿各拿了一个土碗排着队,青儿拿着竹筒,牵着果儿排在前面。人群移动得不慢,青儿还是觉得好难等。桶里浓浓的米汤香味越来越诱人,轮到青儿,她瞄到打给她的一勺粥还没装满竹筒,又把竹筒递过去说:“大哥,再给点吧,我弟弟好几天没吃东西了”,那位大汉顿了顿,又给青儿加了一勺。青儿拿着竹筒,到旁边领了一个还没手心大的馍馍,旁边果儿也学她的样子,踮着脚,伸出小手,眼巴巴的看着那位士兵,不肯走。那位负责发放馍馍的士兵倾身看了看果儿,犹豫了一下,递给果儿一个馍馍,果儿向他露出天真的微笑。那位士兵似乎也笑了,说:“一天只施中午一餐。”青儿赶紧说谢谢,拉着果儿走出队伍,在一边侯着。一行人领了食物,回到空地上坐下来,惠娘看看青儿领了多出她们一倍的食物,难得笑了。大伙儿都好久没吃到热的食物了,虽然粥只见米汤,没见几颗米,也都喝得很香。
一家四口把米汤喝了个底朝天。吃饱喝足后,青儿才慢慢说出那个给馍馍的士兵讲的话。惠娘急了:“你这孩子咋不早说呢,咱们可以省着点,留着晚上吃。”说完也没再责怪青儿,自个儿在那里发愣。青儿起身,心不在焉的在大路边徘徊,不觉走远了。
突然她远远听到一个清亮的男音响起:“我先到城门啦!”只见几匹马冲了过来。领先的是一匹黑马,马上是一位十三四岁,身着锦袍的少年,正频频回头炫耀,刚才应该是他在叫喊。几个年纪稍大的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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