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万所的发现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首先第一点就是，这3个月来，万春园前面的这片树林所有树木的走向都倾向于一个方向，那就是东边。要知道，树木虽然也需要阳光，但是并不会像向日葵那样追逐阳光。树木主干是向上生长的，枝干是向四方延伸的。可是这片树林不一样，如果你只是看一次、两次，可能看不出什么。可是万所是一天记录不少于5次，3个月没间断过。这样就给他看出问题来了，树林偏向东边生长，而且3个月的偏移角度在30度左右。这说明什么，万所不知道有变异植物的出现，可是欧阳止和蒋子辛等人一听，就找到重点了。

    东边，那棵变异植物就在东边。原本他们还在烦恼，不知道往那个方向寻找呢，现在线索马上就来了，还是重要线索。

    第二个发现就是肯定了蒋子辛关于中午一点到下午三点之间人口失踪的说法。万所指出，这个时间段，树林最为活跃。在外行人看来，树木是死的，不会活动的东西。可是万所大学四年、研究生三年都在研究树木，他自己本身的悟性又高，在他的眼里，树木也是一种生物，是活的。不仅仅是风吹了，树叶才会活动。树木本身也有自己的作息。而每天的这两个小时，树木的情绪有点急躁，有时候高兴，有时候烦躁，总之，就是不如平时平和。

    这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发现，就是这里的雾气有点可疑。为什么说可疑，就是万所现在也不能确定这个发现是不是正确的，不像前面两点那样肯定。这也是有原因的。末日前，京都就常年笼罩在雾霾当中。而且京都属于北方，冬天的时候很少能看见太阳。万春园又是隐藏在树林当中，所以空气中有雾也是正常的事情。所以万所一开始也没有在意。但是一个多月前的一天中午，他在水池边上记录树木的变化时，发现流散在身边的雾气好像活了。他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是就是直觉上觉得雾气好像有了自己的思想，环绕在他身边。在观察着他。

    万所就是现在说起那天的感觉时。还觉得毛骨悚然。想象一下，上一秒，这些雾气还是无意识的流动着。可是在下一秒。却像盯上猎物的野兽，在你身边环绕，阴森森的。这种感觉持续了大概30多秒，最后这些有思想的雾气就流走了。万所回过神来后感觉自己衣服都湿透了。都是冷汗。后来几天，他都不敢在那个时间段再站在那个水池边上观察。

    一个星期后。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然后又在同一时间站在同一地点观察同样的目标，当然，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找了几个同伴。这次，他还是感觉到了原本没有异状的雾气在那个时间又流动了起来。但是这次的感觉比较轻，时间也只有短短的几秒。其他人倒是没有感觉到。其后几天。万所都坚持观察，每天的感觉都不一样。

    半个月后。他再也感觉不到那种雾气活了的感觉了。然后他在无意跟万春园的领导者聊天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当他感觉比较强烈，时间持续较久的时候，那天失踪的人就相对多一些，如果感觉轻，时间断，那么失踪的人就少了。

    发现这点，万所还是坚持每天都到那里去，这次他是自己过去的。可是，他再也感觉不到。但是失踪的人还是每天都有，数量也不一样。他就怀疑，那些奇怪的雾气应该是换了地点了。可是具体在哪里，他也找不到。

    不得不说，万所说的这三点发现对欧阳止他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起码欧阳止现在就能确认，变异植物在东边方向，哪些雾气应该就是变异植物杀人的手段，而变异植物也是在那个时间段杀人的。

    “你为什么没把这些事情告诉别人？特别是关于失踪人群的时间？”这是蒋子辛想不通的事情。按理说，如果万所说了出来，那么在那个时间段所有的人都集合在一起，那么变异植物要悄无声息的杀人就很难了。就算最后还有人失踪，起码他们都能看得到那些人是怎么不见的。

    万所很苦涩的自嘲着，他也知道，这个问题是无法回避的。在决定想这些人坦白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一定会问这个问题。

    “这些发现，我一直都没有对别人说过。包括跟着我的人。不是不相信他们，不，应该说，就是不相信他们。你们是后来才来到，你们不知道，当时万春园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几个存活下来的哥哥姐姐，因为他们知道万春园里面所有的物资存放、设备等，所以当时一开始的时候是他们带头的。可就是谁都不服谁，谁都想当头，闹得太凶，死得人就多了。知道我为什么发现雾气有古怪后会那么恐惧吗？因为那个水池，里面埋葬了很多尸体。因为斗争死去的人的尸体都在那里。我一开始还以为，那些雾气就是死去的人的鬼气。下面的人对我们万家的意见太大了，要不是我一直都没有参与进去，今天你们也见不到我了。随后我只能卷起尾巴做人。而且在万春园的事务上，我根本不能说话。后来，实在是不想跟着他们等死，才决定做这些事情的。而那些人，也是不想等死，跟着我做。但是，就是这样，我都不愿也不能当头。我不想哪天不明不白的成为水池里面的一具尸体。”

    万所的这些话，看人极准的欧阳止和蒋子辛都能听得出来是真心话。万所其实就像以前被推翻的王朝的皇子，要想活着，只能做缩头乌龟。再说了，万所说的这些，都是他自己的记录，根本就找不到实际的证据。要不是欧阳止和蒋子辛都知道变异植物的事情，他们也不会相信这些的。所以对万所的谨慎，他们也理解了。(未完待续)

    ps：不好意思，章节数写错了，昨天的应该是188,今天才是189,不过不能用同样的章节名，所以只好换过来了。内容是连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