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素琴听得身后叫声,回身一看,见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公子,后边还跟着个小厮打扮的方脸少年,想到刚经历的谢大财主的丑恶嘴脸,不由很是紧张,远远地站定,怯生生地问道:“这位公子,你,你叫我做什么?”
那两护院把冯素琴推出饭馆外时,许梁站得比较远,一时只看清了是名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子,但对女子的相貌并没看清。这时冯素琴远远地站定了,许梁这才暗吃了一惊,眼见这冯姑娘虽是一身破旧的衣裳,却难掩那一副苗条身段,饥黄的面容也盖不住那精致的面相。许梁不由想到,倘若这冯姑娘重新梳妆打扮,换身干净衣服,一定是个绝色的美人儿。
许梁大学毕业后就到了化工厂上班,化工厂里又多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偶尔有几个女员工,也是资色平平,唯一的一个资色尚可的谢小玉都被人暗地评为了厂花,但前世的谢小班跟眼前这位冯姑娘一比,却是略输一筹。
许梁见冯素琴一脸紧张地盯着自己,连忙小心地轻声解释道:“冯姑娘你别害怕,我,我不是坏人。”
冯素琴不说话,暗道刚刚那胖得快赶上猪的谢财主脸上也没见他贴着“我是坏人”,最后却还不是坏到骨子里了。
许梁又说:“刚刚姑娘对邢捕头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他从怀里摸出约摸五两银子,想想又摸出一个布手帕包了,轻轻地放在地上,“这里有五两银子,我就放在这里,姑娘你敢快拿去给令堂治病吧。”
铁头在一旁见了,一脸的肉疼,许梁瞪他一眼,拉了他转身就走。
冯素琴见了许梁这般做法,大为意外,略一迟疑,出声叫道:“公子留步,”她弯腰深施一礼,“先前是我误会公子好意了,公子的大恩,小女子铭记于心,还请公子告知名讳,日后,日后我必报答公子今日的恩情。”
许梁右手朝后一扬,摆了摆,说道:“嗯,不必了,我的名字叫雷峰!”
“啊,素琴谢过雷公子……”
许梁听得一个趔趄,铁头奇怪地看一眼自家少爷,回头高声说道,“冯姑娘,我家少爷不姓雷,我家少爷姓许,单名一个梁字,乃是百加镇许家的三公子,你可别谢错人了!”
冯素琴听了,心里略为奇怪,想要再谢过,却见许梁两人转过屋角,已经看不见了,只得做罢,她上前小心地拣起那包银子,满心欢喜地去找药房。
“少爷,雷锋是谁啊?”
两人走了一段路,铁头忍不住问道。
许梁想了想,认真地回答道:“这个雷锋嘛,嗯,那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侠肝义胆,助人为乐,侠名远播四海,那真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啊。”
“哦!”铁头挠挠头,心里暗想怎么以前我从未听说过这么个人呢,回去得问问四爷爷,他老人家知道的事儿多,没准他知道了却没告诉我。
过一会,铁头再次挠头问道,“少爷,张三爷都已经发配辽东了,我们,我们还去县衙做什么?”
此刻许梁正站在万安县衙前,看着那块高耸的“忠谦坊”出神。
许梁嘿嘿一阵笑,伸手一拍铁头的肩膀,说道:“阿铁啊,你就在县衙门口守着,看见那邢捕头回来,你就告诉我一声。”
“哦,好。”铁头应了声,又问道:“那少爷您要去哪里?”
许梁手搭凉蓬,看了看当头烈日,幽幽说道:“少爷我嘛,自然是找个茶摊啊什么的休息下啊,你看太阳这么毒,万一把少爷我晒黑了可还怎么好意思参加八月的秋闱?”
铁头看许梁一步三摇地拐进一个街角,心道少爷就是少爷,考虑事情就是比咱要全面细致。
许梁在街边一个茶摊里坐下,要了壶西湖龙井,放在桌了只抿了一口就再也没动过。其实许梁对茶根本就没什么兴趣,好茶坏茶对他来说喝起来都是一个味。这大热天的,要是有箱冰镇的啤酒那就妙极了,可惜没有。
许梁对邢捕头饭馆前那一幕印像太深了,以前看电视里演,总以为捕快牢卒什么的那都是死跑龙套的角色,在稍微有些脸面的大人物面前那都应该只有点头哈腰,小心奉承的份,然而上午实地看见的那一出一下子就颠覆了许梁的认知。他绝对相信那谢贸财在万安县城是实打实的有头有脸的人,但在邢捕头面前,却乖巧得甚至有些害怕。这可比现代的警察叔叔牛气多了!
许梁一路走来就在琢磨,以自己对四书五经的认识,要想在八月的秋闱考试中杀出重围,实在是难如登天,就算他把收罗来的那几十篇解元郎的答卷从头到尾背得滚瓜烂熟,只怕也是白搭。
眼下看来想要正正经经的通过科举考试当官发财,那十有*是没戏了。既然,既然这大明朝的捕头捕快这么拉风,自己何不改行弄一名捕快来当当?凭自己脑中多了别人所没有的现代知识,再加上前世自己闲来无事时翻看的那些侦探小说,拿人查案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没准三五年后,咱许梁就成了大明第一捕快呢?
许梁坐那小茶摊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越想越是高兴,没有救出黄子仁的失落感当下也一扫而空。
快正午的时候,铁头满头大汗地跑来说,邢捕头回县衙了。
许梁当下便吩咐铁头先去万安城里有名的醉仙楼要了桌酒席,自己整整衣服,就去县衙面见邢捕头。
邢捕头回到县衙向典史大人回了话,便汇合了那四名快刀手正要出门去吃饭,许梁迎面便找了过来。
“在下许梁见过邢捕头和四位差爷。”许梁客客气气地拱手施礼道。
邢捕头审视地看了许梁一眼,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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