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什么礼物也没买,真让我有点惭愧:出外打工几个月,回来却是两手空空,太不孝顺了!买什么呢?我妈妈和小妹从来没戴过玉镯,给她们各买一副玉镯吧。弟弟学高中还没有一台单放机,在家里听磁带可以用家里老式笨重的收录机,但在一中寄宿时要听磁带只好借用同学的单放机,同学要听就不能借了。我做姐姐的要给弟弟买一台单放机好听英语磁带,没事还可以听听歌曲。我爸爸到冬天只穿旧皮衣,不暖和,夏天只是穿着土里吧唧的廉价的短袖衫。爷爷快八十岁了,冬天没有保暖的夹袄穿,还有我的外婆也是七十多岁,也应该买点东西给她老人家。于是我走进一家电器商店,里面的柜台里有单放机卖,我跟店主讨价还价,最后以五十元买了一台中高档的单放机,配有耳机和充电器,店主送了一盒流行歌曲磁带给我。我走出电器商店,又来到附近一个地摊上观赏两个穿着苗族服装的女摊主摆出来的各种玉器。
“这位姑娘要买玉器吗?我们苗族的玉器质地温润纯正,无杂质,你看一看吧。……”其中一位大约有三十来岁,脸蛋红扑扑的苗族妇女热情地招徕我这位汉族姑娘买玉器。听她们介绍地摊上摆出的各种玉器后,我看中了最贵的白玉镯,买了两副,付了八十元。我还花了十元买了两件挂在脖子上的玉饰品,准备送给弟弟和爸爸。旁边一个摊位是一位藏族服装打扮的古铜色脸膛的中年藏族汉子看见我走到他的摊位,就拎起一件牦牛毛夹袄操着生硬的普通话说:“姑娘看看这件牦牛毛夹袄,是正宗的牦牛毛,柔软保暖,价廉物美,只要一百元,买给老人家挺合适的。”
我抚摸着牦牛毛夹袄:“六十元一件就跟你买两件。”
“六十元一件太少了,就算八十元吧。”
“就六十元。”我装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情离开他的摊位。
“这位姑娘,过来过来,六十元就六十元,跳楼价卖给你了。”藏族咧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忙向我招手。
我听了这位藏族汉子有点滑稽的话和瞥见了古怪的神情忍不住掩住嘴笑了。
“这位姑娘笑起来很好看,只是不知道你笑什么?”
“笑你说话挺逗的。这是一百二十元。再见了。”我接过牦牛毛夹袄,付了钱,向他微笑地摆摆手,离开了。
然后我来到一家南杂店,买了500克银鱼和两只长白人参。最后我拦住一辆的士,坐车赶到有宜南班车停靠的长途汽车站。我吃力地一手提着加塞了两件牦牛毛夹袄的旧皮箱,一手提着鼓囊囊的旅行包走进了长途汽车站里人头攒动的售票大厅,在售票处幸运地买到了去宜南的中巴班车,而且马上就可以上车。
“这位姑娘买的是七点钟整去宜南的汽车票吧。”站在我身边的一位挽着一个黑色钱包的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子操宜南口音问我。
“是啊,现在离开车还有两分钟,我要找到那辆豪华中巴车来。”我用宜南口音回答。
“不用找了,我就是那辆豪华中巴车的验票员,跟我进去吧。”说完,那位姑娘带我来到验票进口,我把票交给站在验票进口处的验票员看了看,取回汽车票,来到一辆豪华中巴前,车头果然挂出了牌子,上面写着“南昌——宜南”,就放心地上了车。车上的座位基本上坐满了乘客,我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这位姑娘热情地把箱子放稳在我脚下,朝前面的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司机用宜南话大声说:“老爸,时间到了,开车吧。”说完,搬来一条塑料小凳坐在我的身边。
车门自动关上,司机开动了这辆中巴车,驶出了长途汽车站,向宜南方向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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