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兰儿,你看你,一来到家就和鸡狗打成一片,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快来洗洗手,不要吃饭,把这碗荷包蛋吃了吧。”母亲笑着从厨房走出来向我招手。
我跟着母亲走进厨房,我到灶台外锅边的旧木桌上的洗手塑料盆里洗干净手,又走到右边通向卧室的过道墙壁上挂毛巾的竹竿上用毛巾擦干手,接过母亲递过来的一双筷子,看着这热气腾腾的一大碗煎成金黄色的荷包蛋,闻着这香喷喷的气味,顿时感到一种亲人的温馨和亲切。虽然这荷包蛋没有咖啡、XO、进口葡萄酒那么可口,但这荷包蛋里浓缩着多少真挚、温馨、亲切的情感!
我津津有味地埋头吃起来。妈妈坐在我身旁看着我吃,久久没有说一句话,不久只听到她不住地叹气。我不由得心里一震,放下筷子抬头看,娘的脸颊上竟然流下两行热泪,她看见我,忙侧过脸伸出手指擦拭着。
“妈,好端端的,您哭什么呀?”我忐忑不安地端详着娘那张伤心的脸,娘听了我的话,只是摇着头。我不禁焦急地问:“爸赌博输了很多钱?”看见娘还是摇着头擦着眼泪,我焦急地提高了嗓门,推了推母亲的手臂惴惴不安地问:“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女儿,等你吃完了到你房间里来吧。”母亲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向右走过过道,进了我和妹妹住的新厅堂左边的卧室。
我匆匆把荷包蛋一扫而光,用毛巾擦了擦嘴。莫不是娘知道了我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我的心更加咚咚直跳了。十有八九是为我的那些不光彩的事。我该怎样面对呢?我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了我的卧室,随手关上了门,母亲从竹椅上站起来,给我拎来另一把竹椅,示意我坐在她的跟前。母亲压低声音严肃地问我:“兰儿,你要给我说老实话,那二十万是怎么来的?是不是……”
“我……是我自己打工挣的。”我极力镇定自己,说谎。
“四个月没到,哪里能挣到二十万?照你这么说,你一个月能挣到五万?可能吗?别说是五万,就是五千元一个月都不可能。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得到,村里人甚至整个西湾乡都在猜你这二十万是怎么来得,结果都是一致的,那就是你是拿你的身体换来的!唉,造孽啊!唉,我前世不知道做了什么错事,才有今天这样的报应!兰儿啊兰儿,你好糊涂啊!怎么就会去做那种事呢!唉……”妈的双手重重地拍打着双腿,连声叹息,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
我的眼圈红了,鼻子直发酸,我的心像被谁紧紧地揪着,狠狠地扯着,不久我的心好像被人持刀疯狂地捅着,鲜血四溅,我痛不欲生。我再也控制不住那撕心裂肺的折磨了,那种势不可挡的痛苦冲进了我的眼睛,化成如潮水般的滚烫的液体从眼眶里涌出来,似乎这一生所有的痛苦和泪水在这一刻突然爆发。我失声痛哭起来,眼前一阵目眩,眼前尽是熠熠发光的“碎玻璃”,我掩面而泣,“碎玻璃”从指间挤出,坠落。
我支撑不住我瘫软疲乏的身躯,脚一软,双膝跪在了娘的脚下,弓着腰低着头,请求母亲的惩罚:“吗,您打我吧……打死我这个不知羞耻、让人耻笑的女儿吧。我对不住您和爸!我辜负了您和爸对我的一片养育之恩,糟蹋了您和爸给我的这个女儿身,更糟蹋了我自己!我被那个王老板诱骗失了身,做了他的情妇,又被他当作礼物送给金书记发泄了一次,最后又被那个傅总发泄了一次!我太幼稚了,太天真了!我不是人,真不配做一个人!妈,求求你打我吧,你打我我心里才会更好受一点!”我趴倒在母亲的双膝上,真希望她结结实实地痛打我一顿。可是娘并没有打,我悲痛欲绝,对自己忍无可忍,就攥紧拳头狠狠地捶打着我的脑袋,扑扑直响:“我真恨自己!该死!该打!”我的头被自己打得嗡嗡响,眼前一片昏眩,眼冒金星,手因为用力捶打着脑袋,指关节钻心地疼,我似乎感觉到妈妈的手在试图抓住我的手,可是我仍坚持惩罚自己,因为我不可饶恕!我想到就这样把自己弄死,也许就能一了百了,就能彻底洗清自己的罪孽!就像张霞以跳楼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一样,我也要以自戕的方式结束我的一生!让我去死吧,活着也是活受罪,还不如死了算了!我一咬牙,心一横,丧失了理智,疯狂地用尽全力往一根柱子上撞。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妈妈抓住了我的手,但是我的冲力太大,妈妈没有抓牢,但已经至少减缓了我八成的力道。我的头垂落在地上,我的眼前眼冒金星,我不由自主地惨叫一声,扑倒在距离木柱仅一分米的泥巴地上头晕目眩,一时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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