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不用明白的!”蔡琰根本就没打算让青萍明白。其实她自己还不明白呢,这几年,她已经学会了凡事别想那么透彻,那太没意思。
如果说,青萍不是要将替她回去,她也不会提及。青萍能不能成为大文学家‘蔡文姬’,她一点也不在乎。但青萍必须得会弹这只曲子,必须得知道仲道在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样子。
“其实你不用告诉我的,到时别人问起时,我说我舍不得回忆,就能混过去了。”青萍浑不在意。反正到时把蔡琰当时敷衍自己的话,说给别人听就是了。
“曹操不是凡人,他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的!再说,你也没有真的爱过谁,你说跟我说是不同的。”蔡琰摇头,她不觉得青萍学自己说话好笑。
“我记得我问过你的,你爱过人吗?”蔡琰回头看着青萍的眼睛。
“这重要吗?你已经说了,我没爱过,那就算没爱过吧!”青萍笑了笑。
什么叫就算啊?蔡琰苦笑起来,想了半天为什么和董祀谈成亲和青萍谈感情就这么难呢?
“没事的话,我出去了。”看来青萍和董祀还真是像,不想谈的问题,就想躲开。
“青萍,如果真是让你嫁给董祀,你怎么办?”蔡琰叫住了她,绕了半天了,她还是直说好了,这么绕下去,她快疯了,董祀那边指不上,青萍冷静自持,早点预防针打下去,总比临时抱佛脚来得强。
“不是早就说好了,我会装疯卖傻吗?”青萍不明白已经说好的事,还有什么必要反复的说。
“董祀当年疯了一样的去找蔡昭姬,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天下人都知道!现在人回去了,曹操要表现出他体恤臣下,还有感念旧友的情谊,把你们撮合在一起,并不是不可能。”蔡琰实话实说。
“无论我怎么样?”青萍怔了一下,倒是把这个给忘记了,自己当初不也关在宅门里,也听得如雷贯耳吗?顶着这样的名声回去,真是想不嫁都不成了。
“对。他不管你如何,他要的是名声,还有就是祀儿的忠诚。”蔡琰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他要不是不是董祀的忠诚,而是他要确定董祀的忠诚,如果我是真的,董祀自然要千恩万谢,甚至于会冲到曹操面前去讨要。”青萍闷闷的说道。
“你明白就好。”蔡琰苦笑了一下。
“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没有希望你怎么做!我只是想知道,你会怎么做。”蔡琰无奈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处理方式她不知道吗?为什么还问这么傻的问题?
“让我自杀?这也合理不是吗?在匈奴十二年,无颜回见乡亲!”她冰冷的眼光投向了蔡琰身上,青萍又钻了牛角尖,似乎觉得蔡琰在逼她去死。
“我前些年怎么活过来的,你不是没看到。你自己说的,看到我惨成这样,还拼命的想活着,你觉得我会让人去死吗?”蔡琰坦然接受着她的目光,不为所惧。
“你让我像你一样,接受,然后没心没肺的过日子?”
“每个人的性格不同,所以处理方式不同,我说过,我不干涉别人的选择。我只是想问问,你会怎么做。”蔡琰很执着。
“你觉得我有选择吗?或者说,董祀能选择吗?”
“你可以选择怎么过!我和单于的婚姻,我努力了,单于也在努力,你呢?当面对问题时,你有做过努力吗?或者说,你曾经为什么努力过?”蔡琰定定的看着她。
“我和你一样,努力的想活着。”
“可是我是努力笑着在活,你呢?”蔡琰马上说道,想想笑了起来“知道吗,有时看到你,就像看到以前的自己。努力的想活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活。”
“什么改变了你?”
“仲道!他告诉我,曲子是死的,在于弹琴的人!弹琴的人心向喜,曲子便喜;人心向悲,曲子自然悲苦。”
“所以你的胡笳都是满是欢喜的。”
“对!就像我跟他说,历史上的名女子都是可怜的女子。可是他说,历史书里女人都是幸福的,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看问题的角度不同,体会自然不同。”蔡琰走近了青萍“青萍,你在匈奴十二年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豹子,可是你却不能否认,我很幸福;素儿很幸福;可是传回中原,我们仍旧是可怜的女子,侍于胡蛮,茹毛饮血!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跟你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幸福之道,却是你如何选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