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仁义停了下来,指着不远处的山崖对廖靖华说道,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廖靖华的嘴不由大大的张开后,久久无法合拢,除了惊叹,他也不知道该再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了。
“我叫他登天梯。”闻仁义说话之时透着得意,确实他也有得意的本钱。
只见在那悬崖之下,是一座以巨木制成的占地亩许的大平台,台上是用人腰般粗细的巨木制成的巨大梯子,每隔三尺,便有一根手臂般粗的木杆横在其中,每隔五丈许,便有一根大腿般粗的粗木插进崖壁当中架住巨梯,以免巨梯过重而坍塌,那个巨梯的形状是下宽上窄的直插云宵,钻入云雾当中,远远看去,当真如登天的梯子一般。
“这登天梯用了为兄足足十余年的功夫,旧树伐倒,至此新树已成材,登天梯底部已开始腐朽,当真是岁月如梭啊,十余年里,为兄怕是已建起千丈之高,却还不见崖顶,有时为兄当真有些灰心丧气,可是每次望见这座建在吾手之奇迹,胸中总是腾起热血,便又干劲十足,现在有了靖华兄弟你的帮忙,多则数年,少则数月,估计你我二人就可以将这天梯建成逃出生天了。”闻仁义豪气万丈的指点着那座巨梯笑着说道。
“闻仁兄以一人之力建起这庞大天梯,当真是奇迹,奇迹。”廖靖华一连气的说了数声奇迹还没有罢休的样子,确实被这巨梯所惊。
“来吧,靖华兄弟也做回工匠,砍些树木来,天梯之上尚有些余材,待为兄上去将那些余材用尽。”闻仁义说着,在腰间别好破刀,背着百余斤重的绳索,将斧锯等物留给廖靖华就猱身而上了,看着有些笨重的身体却如灵猴一般向上窜去,只是几个纵越的功夫,便已钻入渐淡的云雾当中,廖靖华虽然如意靴相助,可是却也是自叹不如的。
捡起闻仁义留下的斧锯,廖靖华不禁举目四望,看见百丈外就是一棵棵大腿般粗细、大约能有两米多高的树木,这种树很是怪异,只是在树冠的上方有些枝叶,其余的地方光滑笔直,倒绝对是做梯子的好材料。
于是他连忙拎起斧子冲到树前开始砍树,只不过几十下放倒了一棵大树,只是廖靖华初次做这种事情,没什么经验的险些被那些倒下的大树砸伤,幸亏有如意靴相助,吓的直跑出去了很远,才免却了被压之祸,等到砍了十多棵树之后终于找到了窍门儿,
先把树砍的差不多后,绕到另外一面用力一推,树就向着对面相反的方向倒了,于是工作的效率立刻快了不少,半个多时辰后,他就已经砍倒三十多株大树,只不过廖靖华虽然经过了近一个月的丛林煅炼,可惜气力还终究是差了一些,放倒这些树后他也已经是气喘不已了,胸中仿佛如火烧火燎一般的难受,而口中更是干渴异常。
他停下来侧耳听了听,仿佛流水的声音离他也不远,于是廖靖华就放下斧头和锯子向河水方向走了过去,大约走了几百步绕过树林,立刻见一条清澈蜿蜓的小溪,潺潺的流水清澈见底,看起来不过也是三尺来深,可是深受过其害的廖靖华可是知道了,这河边虽然三步之内最深不过三尺,可是再向前走一步,那可就是探不得底的恐怖深度,而且表面看起来这河流缓慢平静,实际却是暗流汹涌,一旦不留神下去,恐怕再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得救了。
廖靖华也不敢深入,只在河边用大草叶兜了些水喝,水味甘甜、清凉,喝足后他放下叶子正想转身,忽听身后传来簌簌之声。
已经有了不少丛林生活经验的廖靖华也不敢回头,于是伸手拽出腰间的那根软枝就向后甩去,人也以极快的速度横移了一丈多远,刚刚离开原地就听见一声咯达的轻响声,这时回头再看,却是一只将近一米多长的百足怪虫。
那怪虫全身灰黄的颜色,身体上有节,好象有些和蜈蚣相似,可是它的头部却极大,如同两把镰刀一样的嘴更大,而且在不断的开合着,寒光闪闪,而它的尾端长了三个叉,每个叉都显得尖锐无比,廖靖华看着那条虫子的尾叉有些眼熟,片刻后忽然想了起来,早上闻仁义所用的鱼叉不就是这个样子吗?原来他所用的那个鱼叉子,就是用这种虫子的尾巴制成的,他还以为是木头呢。
而看见了那虫子,廖靖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只颜色灰黄的虫子,虽然长的样子有些象蜈蚣,但是所过之处却是所有的草木都发黄、萎顿了,由此可见这只虫子有多么恐怖的剧毒,廖靖华虽然是个男人,可是也天生就对各种虫子有着特别的感觉,小小的甲壳虫都可以使得他全身发毛,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一只。
“这可怎么办才好呀?”廖靖华的心里顿时没了主意,虽然有如意靴相助,奔走起来是够迅速的了,只是这里的地形廖靖华却一点儿都不熟悉,他又怎么敢在这个一点儿都不熟悉的地方乱跑呢,但是归途却又被那条怪虫所断,一时间不禁手足无措起来。
那条怪虫嘶嘶的轻叫了两声,突然足下划动,扭曲着身子在草丛中溜滑儿的象蛇一样的向他扑来,廖靖华下意识的挥动软枝,缠住两丈外的一处横枝猛地跃了起来,然后高高的从那条虫体上越过,没想到那怪虫竟然自胁下突然生出八只薄翅来,薄翅振动着嗡嗡做响,等廖靖华落地的时候,那怪虫已经在空中转过身子扑到了他的身后。
看到那条虫子追了过来,廖靖华忍不住怪叫一声,立刻全力奔逃起来,如意靴更是发挥到了极处,奔走如风的顺着谷中狂逃,而那条怪虫有翅膀儿相助,飞的也不慢,立刻紧紧的嘶叫着跟在廖靖华的身后。
正在奔跑中一缕白芒蓦然的射了过来,廖靖华吓的一扭腰“刷――”那道白芒拖着一缕轻丝从廖靖华的后脑处射了过去,而那只从身后追来的怪虫却正好正撞在了那条白丝之上,然后哧的一声轻响,怪虫半侧翅膀被齐刷刷的切了下去,失去平衡的一头扎在地上,深入地下数尺,只留三叉的尾巴露在地表处晃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