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是见过江常安的,见他在座,也过来行礼,她真心当桔子是妹妹,自然把江常安当做长辈。江常安却不敢真的受了婉儿的礼,忙站起避让。互相谦让了一番,又重新坐下。穆佑轩才说:“我是回来休假的,不好过于干涉地方事务,不过如果江山的状子真的递上来,让吴守信压几天倒是可以。但是,如果江山一定要告,却是不好压得时间太长。最好的办法是,让江山不敢把状子递上来。”
桔子赞同地说:“我也认为,最好是不要让状子递进县衙。所谓:一字进公门,九牛拉不回。只要状子入了县衙,将来总是一个把柄。”穆佑轩问道:“我听你话里的意思,只要你大伯家消停了,你祖父不见得会出面告你父亲?”桔子说:“我爷对我爹还是有一些感情的,如果不是我大伯坚持,他不会告我爹的。我奶毕竟是妇道人家,这进衙门的事情,她也是有些怕的。这件事主要是,要让江山放弃。他是我大伯的长子,又是读书人,我大伯跟我奶都很听他的话。”
穆佑轩的嘴角向上弯了一下,说:“读书人啊,这好办。”他转头对江浩说:“浩儿,云先生给你的书你看了多少了?”江浩虽然奇怪,穆佑轩为什么突然转了话题,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我看了一些,还有一些问题,准备等会儿问先生。”穆佑轩眼里露出了几分笑意说:“不用等会儿了,我们现在就去向他请教。另外,伯父既然来了,也见见你两个儿子的先生。”
江常安见穆佑轩转了话题,以为事情难办,穆佑轩不好帮忙,有些沮丧,但也不好说什么,也点头说:“是要去拜谢云先生的。”婉儿也有些不解,叫道:“二哥……”桔子拉了婉儿一下,对她说:“我们也一起去见见这位云先生。”婉儿见桔子兴致勃勃的样子,不再说话了。
穆佑轩打发了一个小厮,先去金雪园通禀,过了一会儿,才带着众人一起来到金雪园。将近一人高的雪人已做好了,堆得非常漂亮,应该算得上是雪雕作品。雪人做成了一个仕子模样的人,微低着头。雪作的披风,领口处插着一朵鲜红的绢花。眼睛和嘴巴是用小刀精心刻出来的,眼球是两颗黑珍珠,嘴唇上用朱红色的彩料上了色,头上雪作的发冠上镶了一块碧绿的翡翠。就算是桔子见多识广,也没见过如此奢华,精致的雪人。
穆佑轩见桔子看着雪人有些发呆,就解释说:“云先生看起来有些不羁,其实他做事情是非常细致周到的。哪怕是一个雪人,他也会做到完美。不然,他宁可不要这个雪人。他曾经说过,不管是读书还是做事,一件事情要做得好,细微之处决不能忽视。”
见云泽洋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穆佑轩快步上前,向他介绍江常安和桔子。云泽洋把一行人让进屋里坐下,就饶有兴致地看着桔子。对这个小姑娘,他也算是久迎大名。桔子这段时候吃得好了,脸色也红润起来。她的五官长得本就好看,此时,正好奇地看着云泽洋,乌溜溜的大眼睛更显灵动。
半晌,云泽洋才对江常安说:“江兄弟,你好福气。江浩稳重,江泽聪慧。小女儿也是个聪明懂事的,以后你就等着享儿女的福了。”江常安客气道:“小儿还要仰仗先生教诲。”
穆婉儿在旁插话说:“云先生,你的学生快要被人给毁了,你快给想想办法。”云泽洋有些吃惊地问:“所为何事?”他眼睛转了一转,对江浩说:“你说,发生了什么事?”江浩刚要说话,云泽洋又说:“不要怕麻烦,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清楚。”
江浩理了理思路,开始从江常安自幼因难产,而受到张氏的厌恶开始说起,到因受伤生病,张氏和江常顺不愿意出钱治疗,而分家,到最后,现在家里宽裕了,江常顺又要求重新分家,把所有的事情,都条理分明地说了一遍。当然,这件事的重点,还是江常安家里,买地的钱财的来历。这倒是最容易说清楚的,桔子家里两笔最大的收入,都是在土豆上,等于都是从穆家赚的。
云泽洋还没到长宁镇,就已经知道土豆的事情了,所以对自己这个弟子一家的品行,还是很放心的。这次云泽洋让江浩把所有事情都说一遍,主要还是要考一考江浩。江常安家几乎净身出户的原因,戏剧般地实现小地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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