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力坐在车上,一直低着头,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听到了桔子的话,才吃惊地抬起头来看桔子。桔子也不理会周大力的疑惑,只是跟江泽说:“就算以后咱家有钱,能使奴唤婢了,你也不许欺负人。”江泽揉着头,委曲地说:“我才不会欺负人呢,我只是开个玩笑。”桔子瞪着他说:“你记住今天的话就好。”
一行人回到家里,桔子第一件事,就是指使江浩,带着周大力去洗澡。江浩舍不得让周大力,用桔子的新浴桶,就烧了满满的一桶水,让周大力坐在浴室里,给他从头冲到脚。差不多用了半块胰子,才把周大力给洗刷干净了。江浩这才发现,桔子带回来的这个仆人,长得眉清目秀,还是很好看的。
桔子不想让周大力觉得,自己家里的人都过于善良好欺。她也是听别人说过,“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桔子没让周大力住正屋的空房间里,而是让他住在牛棚边的小屋,让他负责照顾牛羊。那里有江常安从旧屋子里,搬来的一个小床。桔子家里没有能用的旧被褥。桔子自然也不会用,那些硬得象铁板的旧棉被刻薄他,就给他买了一床新棉被。
周大力睡在暖和的被子里,伸手摸摸桔子给她买的半新的棉袄,只觉得自己不是买身为奴,而是到了天堂了。他想起桔子在驴车上说的,要收他为徒的话。心里告诉自己,不管桔子让他学什么,自己一定要认真学好。两天后,桔子家的猪舍和池塘都完工了。
李裕因为答应了做桔子家的猪倌,就留在桔子家里,跟江常安商量什么时候去抓猪崽。江常安就和李裕说:“李裕兄弟,我也是第一次养猪。谁家的猪崽好也不太清楚。等过几天,我家请村里的人吃过烧锅饭之后,我们一起去找一下实朴大哥。让他给我们介绍一下猪崽的卖家。”
李裕是个做事认真的,他对江常安说:“江二哥,猪舍既然盖好了,咱们要尽快选猪崽。要不然,好的猪崽就都给人挑走了。你现在这么忙,一时也顾不上猪的事儿。你要是信得过我,就都交给我好了。我明天就去找实朴哥,让他陪我去挑猪崽。保证挑来的猪崽,个个都健壮,好上膘。”
江常安不禁想起,桔子说过的,请李裕来当猪倌,就等于请了,李实朴当顾问的话。不由地笑了起来,他对李裕说:“我们相处这么多年了,你别说相不相信你的话。你要是能帮我把猪崽买好,我可是感激不尽了。这段时间,我还真是忙得,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
第二天,李裕独自一个人,带着江常安给他的钱,去选猪崽。江常安却在家里接待了,数年不见的大舅子。桔子的舅舅宁广应这些年来,心里对唯一的妹妹,一直都很记挂。可是妹妹的婆家管的严,也不欢迎他去,他为了妹妹过得好,也就都忍下了。现在,他见几年不见的妹妹,居然给他写了一封信,就已经感觉不好了。信里的内容实在让人纠心。妹夫病重,妹妹一家被分了出来,还得自己盖房子住。不识字的妹妹,托人写信向自己求援,这是不知道遇到多大的事儿了。
从猎户村到沿山村,要走两天。他把家里所有的钱,都带在身上,也不带妻儿,自己一个人就急匆匆地上路了。他从天蒙蒙亮的时候出发,整整走了一天。他舍不得雇车,更舍不得住客栈,干脆连夜赶路。第二天早上,他就到了沿山村。他不知道,桔子家搬到什么地方去了,但是他认识江德财家。
他大步走到江德财家门口。江德财家的大门并没有关,他在门口就看见,江德财正在院子里整理,春耕要用的农具。他直接走了进去,对江德财说:“亲家伯父,我来看我妹妹。”江德财吃惊地看着宁广应,半晌才说:“原来是亲家大哥,你是来吃常安家的烧锅宴的吧。他们已经不住在这里了。”
宁广应立即就觉得怒火直往上冒,妹妹家的烧锅宴还没请呢,就说明妹妹的新房子还没住人。那她不住在这里,哪里还有地方给她住。宁广应大吼道:“你们把她赶到哪里去了?”张氏听到宁广应的声音,从屋里出来,开始大叫道:“江常安早就和我们分家了。你妹妹自己住了好房子,你倒是跑到这里来要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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