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烟醒来看到的是神君,而躺的地方是神君殿的与客居。
“师父呢?”她不相信师父会对她不闻不问。
“无神尊还在天池。”神君也不隐瞒,和声道“你暂时由我代管。”
代管?她不屑一笑,转身背对他不再言语。他若能管,这博妃一笑肆虐生灵的事就不会发生。
“你为何要去人间?”神君无视她冷漠反应,继续问。
她干脆扯上薄被,盖头蒙脸,不理不睬。
“你若好好回答,翠儿就可重生。”神君自知她孩童习性,连哄带骗效果怕是更好些。
她暗里吞吞口水,强忍不语。
“你必须平躺几日,如此有利于肩上伤口复原。”说着,神君强行把她转正,并扯下蒙脸薄被。
神君平和略带笑意的脸近在咫尺,几缕青丝不经意间垂落她脸侧,微痒。她突然失神,此情此景为何如此铭心?
“恒天——”她轻呼,此时这名字如魔力般震动她心房。
神君恒天意识到不妥,即刻坐正,严肃道:“你可知翠儿就是红峦?”
“蛟龙红峦?”她立刻神智清醒。
“她救你不只一次。”神君沉声道“可否重生就看你的表现。”
落烟心里暗骂,原来这神君也有狡诈一面,居然威胁利诱。怒气上头也只能咬牙吞声,之前那点模糊的温柔自是抛掷脑后。
“神书记载,凡间有一物,可毁巨石,威力无比。”她狠狠道“我想找来”说至此,她打住话语,偷瞄一眼,见他神色平和,微微点头,似已猜到答案。
“懂得还不少。你觉得这凡间火药之物,在神界可有用武之地?”他接过话题。
她“哼”的声,不再说话。不过是冒着试试的态度,谁知惹到花之妖。本想抓个妖魔讨他欢心,如今欢心未能讨到,还给一顿要挟。
“真不知无彦为何要封你心智,任由你胡闹。”神君摇头自语,说着起身正欲离去。
“神之德,在于礼待天下生灵。即便有能力给予重生,也不可儿戏待生。”望着他的背影,她振振有词,心里忽然有点不舍。
“仙羽神尊已接受神罚。若不是鉴于你心智尚小,这伤同族之罪可不是无彦可代受的。”神君转身望着她,严肃道。
“师父代受?”
她急得跳下床,忽觉肩头一阵剧痛,身体摇晃不稳几欲跌地,幸得神君伸手,及时拦腰稳住她。
“我可有说过,你需平躺几日?”他眉头微皱。
“呵!我这伤可否也算同族之伤?”她直视他,冷冷笑道。
神君不由分说抱她上床,用沉默作回答。
“她随意赏罚生死,可是神族之理?”她突然抓住他手臂,冷然道“你可知这死前的痛不减半分,即便知道可以重生。”
“天界生灵受神族所赐而生,本就是神宠,决然不可攻击神族,这是神规。违者不可重生。”神君目光深邃,仿若可透过她双眸直视内心。
她心虚地松开手,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为何对他有种似曾相识却无处可寻的错觉?
神君恒天——
在她百年记忆里,为何除了天倾殿和师父,就没有其他?而师父又在哪里?代她受何种神罚?想到这她再也无法入眠,心头总有些东西纠缠着,无法也无处释怀。
随意披上件白色外套,她轻步走出与客居。天空还是那轮弯月,夜明珠如繁星点缀苍穹。每过之处,附近明珠会自行燃亮,待她走过之后,又自行淡然隐于夜空。这一明一暗似乎指引着她漫步到寝殿的后花园。
眼前分明是碧绿草地,可为何她眼里印满粉红花簇?花海般月光点点延伸至天边。远处湖水与天相连,繁星影落神鹤戏水。仙鹤湖上没有楼阁台宇,是她初见时的模样。而她初见这神君殿又是何时?百年还是千年前?或者还是那几个月前?
穿过花红柳绿的石路,绕过小桥,来至一亭阁前,她突然驻步不前。眼前那幕让她屏住呼吸,不想偷视可又无法移步。只见雅亭玉椅,神君怀抱一女子倚栏而坐。那女子身裹一件白羽披风,纯白无染,羽铃花绣刻在边缘,看似轻描淡写,却添了浓郁的神韵。披风领口处是轻如云烟的羽绒毛,似有似无。
女子容貌看不真切,声音却熟悉入耳:“神君不要错爱了。”
“即便是错爱,只要我喜欢,也无所谓。”他面容清晰可见,尤其是那双眼,充满怜惜和深切爱意。
她何曾见过如此深情的神君?那眼里的温情可融化天地。
他低下头摄住女子唇瓣,如此轻柔小心,似生怕碰碎了她。白羽披风悄然滑落,而她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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