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玄怒吼着冲入漩涡,七玄剑“铮铮!”引鸣。苍茫大地,五神殿摇,神光冲天而起,直上九重,汇入剑体。可谓七珠共鸣,天地合力。落烟心口那颗玄珠蠢蠢欲动,响应共鸣,欲破心口而出,回归本源。
无彦浓眉紧锁,双手合一,以力挽狂澜之势,强聚玄力封回她神体!
“天地不灭,此梦长存。这是为师能为你织的最后一梦!”
那是无彦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耳边仿佛听到羽花铃声,摇曳清唱,伴着师父化羽化而成的银光,点点撒落九重。她好想醒来,再看师父一眼!可惜万籁皆沉寂!黑暗层层降临,厚重得无法挪动眼皮。
“天地恒梦!拉开她!”
她听到最后一声怒吼,来自长玄!
之后她的世界,万物尽失,等不到黎明!
恒天,你到底在哪里?
天地不灭!此梦不醒!
苍生孕育而生,阴阳交错,雌雄对生,皆有父有母!
我从何来?父母是谁?
平和,安详,温馨没有心跳没有感觉,如沉浸在母亲的胎液里,一直保留着最初的状态——
“她,是羽铃族最后一个正统!誓死要守护!”
一陌生女音在空中轻绕,她似懂非懂,无法理解却又不能听。
“灭的是羽铃!不是女巫!我们为何要承羽铃族的使命?!”紧接着另一女声响应。
她觉得有些熟悉。落华?她母亲?却又不像!
“女巫生来就是为守护羽铃!”
“笑话!再怎么守护,神族一根指头,还不是——”
“啪!”地一掌,清脆响亮,听着像是打在脸上。她有些害怕,想挪动,忽然意识到身体似乎禁锢在某个容器里,毫无移动空间。
“为了那个羽铃族的男人,你不惜搭上全族!”
“他是你父亲!”
“我没有这样的父亲!从出生到现在,他可有见过我?!他该千刀万剐!”
接着传来重重地摔门声!她想外面气氛并不和谐!她们该是对母女,家仇族仇却折磨着她们一生!
“你出生在族人毁灭时,该不该留?”黑暗中那声长叹,吓得她连抖动都停止。
黑暗并不寒冷,潮湿并不难过。她一直蜷缩在某个容器里,似等待新生的曙光!耳边时不时传来人语。迷糊中,她试着去理解。
“那日若不是他贪恋羽姬美色,也不至于给掏心而死,留下刚刚怀孕的娇妻!可怜这孩儿未出生就遇亡族之痛!”那女子又在嘀咕。
“那男人死得活该!还是族长的儿子,简直就是羽铃族的败类!”她记得这是落华的怒吼。“无论如何,这婴孩既然千辛万苦送到我手里,我自然尽本族之责,护她几世!”
“神族可知她还活着?”
“应该不知!据说当时全族沉湖,无一幸免!如今想来,落烟怕是早知沉湖一劫,提早把她哥哥遗妻腹中孩子,以灵水养之,并遣送入凡界。”
“剖腹取子,也只有他们做得出!”一声冷笑。
“她并无错!只可惜生错时辰!”
“她若无错,为何遭下界抢夺?我们东躲西藏数十载,最后流落到这荒芜的沙漠,皆是她所赐!”
“好!娘亲让你与无彦相守百年!百年后,你守族规,护她凡生!”
原来,这就是女巫族要守的家族使命!而她,居然是羽铃族长儿子的女儿,纯正羽铃后裔,带着父亲留下的羞辱,从母亲腹中,被强取出而偷活!
圣灵之水,孕育着她!以婴儿之态,辗转百年之久!没有重生的曙光,亦毫无轻生的念想!那时的她,该是无知无觉,无痛无痒
天地恒梦!
师父,你是要带我重新走过凡生几世?你看过落华三千年的繁华和陨落,同时也看到我落魄的出生。原来,遇见师父前,我不过是个未能成形的胎儿,藏在那个狭小的容器里,轮转几世!
一晃便是百年!落华享尽凡人一生!幸福与夫君无彦相知相守!她则躲在容器里,恍惚中一直听着落华偷偷细说那些快乐!可古老的荒漠,终是无法埋藏她们的残息!妖魔嗅着她的气息,无止尽地追杀女巫族!
“你可知无彦是谁?”那女人那日突然嚷道。
“是谁?”落华惊讶询问。
“神族战神无彦!神祖之一!”
“战神无彦!呵呵——”落华那声惨笑,惊醒容器中的她。声声杯碎声和着痴痴的笑!
“神罚五百年!你带不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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