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碎细语渐渐淡去,她又落入无底的静。仿若独行沙漠百年,她一路望着自己的血液滴滴洒落在炽热干沙之上,冒着“嗞嗞”白气消失!当最后一滴淤血随热气融入干沙,她整个身体随之倒下。风沙磨皮蚀骨,等着最后的风化
“夫人,醒醒!没事了!”忽闻恒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缓慢睁开眼,只见白茫茫雾气一片。未能拾回思绪,耳边又听到恒天低呼一声:
“夫人,别动。”
她下意识轻柔眼角穴位,半响才分辨出茫茫雾气之下是一汪清池,水透蓝不见底,而自己正一丝不挂沉浸在池水间。腰间有股玄力微托着身体,保持眼鼻浮出水面。恒天那句“别动”暗藏几分它意。她重新轻闭双眼,不敢回头,只低声问:
“此地是?”
“瑶池。”
答得淡然,她却惊吓得睁开双眼。女神圣池,岂是她能用来——沐浴?还带着妖血之躯?若不是腰间那股玄力随之增加,她定是要把持不住冲出水面。
“瑶池之水,净苍生之灵。若要完全脱骨,除尽血姬余息不予重生,必须静养瑶池。”轻柔话语再次从身后传来。
想到那痛苦的挣扎,她禁不住沉池更深,同时忍不住问道:“血姬她?”
“血姬乃修炼千年的蚂蝗精。血池未溶九凤红狐血液前,是一沉积千年腐尸的烂泥塘。藏于淤泥间吸食淤血为生的蚂蝗不计其数,然千年能修成精的却只有血姬一只。”
她忽然记起迷糊间有个“主人”一直低语,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些对话。本就无法通透的梦境,此时更莫不着头脑。
“其实九凤红狐灵异之血,未受侵染前有温骨疗伤之效。但血池积怨千年,恶怨早已聚成巨能。妖灵血咒就是利用红狐的灵异之血,引恶怨异能入万物之体,后妖咒控之,铸成杀生利器!”
她终于明白,后来人族的落烟为何能以血治疗神伤。不是得神缘,而是因她曾以纯净的九凤红狐之血养之。
“你如何得知瑶池神地?”
望着远处那些高低不平独立碧波的玉石台柱,她想起那场瑶池神舞。高台之上曾留着神族的高傲,俯视她这个妖界舞姬。然,这九重天可不是说来就来,而且还能偷入女神禁地?
“那日见你太过痛苦,我脑海里突然出现这蓝池影像,且清晰记得它就是九重天之上的瑶池。寻得族长相助,唤来仙鹤,居然顺利偷入此地。你说得没错,我和神族确实关系密切。步入九重如同回归故园,所见所闻皆万般熟识。”
他身上灵异神息,怕是仙鹤也分辨不出,那些暗守天界的神兵将怕也误当神祖之影,哪敢露面更不用说阻拦?
“你可记起轻羽?”
“即便我记不起自己的过去,看不到将来,但遇到夫人那刻,就有种情不自禁地想寻找一种感觉——穿透我这身虚幻的神骨!”
虚幻的神骨!她心随默念,看来他已透析自己的本属——神族的一员却又不为此空间的神。
“夫人身上有种特别的灵气”
此话忽然在耳畔间响起,她顿时感受到他的体温。肌肤间似乎只隔层薄雾,心弦在那瞬间触动,仿佛回到当年天倾殿那双目一视,似曾相识又隔几世之遥!
“恒——”
他食指立刻轻搭她唇间,未让话语出口,耳边急促吹起一阵清风“嘘——”过敏感耳垂。她酥软听话地倒入他怀。浓雾更浓,空中飘落无数荷花瓣,清香如醇引醉意!几个仙子细微话语亦随花瓣飘过:
“神君也太不给情面,天界相伴也有千载!神罚下界可不是儿戏!”
“那场歌宴深得女神支持,却不料几欲摧毁七界!这下凡间助苍生复苏已是轻罚。听说神舞殿是全部贬入凡尘,做人做兽做妖做魔皆有,但终世不得修神!且一罪株连全族。失去神族庇佑,族运自然走低,弱肉强食七界皆通,最终灭亡已是定数!”
“凤飞天舞也?”
“歌宴前她已断双膝。若神君未受重伤,让她神骨重合也不是难事。只可惜神君不救,这断膝之痛对舞者便是最狠神罚。她虽得以特赦留天界,却和废物无异!如今留风云阁端茶送水,亦好不到哪里。”
“为何碧云仙子可留天界?”
“那碧云如何与神君争?天地间敢对神君说不的,除女神还有谁?怕是下界为晃,除异为实!”
“这,切不可乱语!”
接着空中又落下无数玫瑰花瓣,带着浓郁的诱惑。
本是美丽之物,此时在她眼里却刺眼到恐惧。血姬虽死,这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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