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重伤的师父再为她伤神
“待出这恒梦,一切皆好办。”姜黎安慰一句,同时拉过她,一手扶起无彦,神念消失在天极。
她随他们落回凡界,一直隐忍着心里诸多疑问,想着安顿妥当后才好细细问来。至少此时此刻,她身边有最好的朋友姜黎,和最尊敬的师父无彦,浮动的心跟着踏实不少。不久后,她视界里模糊成断谷,还听到瀑布声。记得那悬天倒流水镜,影着羽姬的容颜。谷底深处,还锁着巨绿魔兽。当然,这些是五百年后她以神者落烟的身份误入妖魔谷深处,才探知到的奇异天地。
“我们可是到了七界以外”她忽然轻声问。
“正是。”姜黎应她一句。
虽看得不真,但她还是感知到他们跃入一水帘深处,而后视界里出现一亮影。
“羽姬”她立刻叫出那影的名字。
无名之城最后那场血战,羽姬和无名同敌巨魔怪。最后羽姬欲与魔同毁,妖身消散在当时。逃生的无名和之后成神的轻羽,都以为她已死。直至几近千年后,神者落烟被若冰抛下七界之外的深谷,她才知无彦暗里早让羽姬重生。带着这些未来的记忆,此刻在水帘深处再次见到羽姬,她也不是特别惊讶。
“轻羽,想不到还能再见。”羽姬应答得也很平和。
想必,她早知道他们要去解救的是轻羽,那个曾经在无名之城掀起大浪的凡人少女
“确实是,一晃将近千年。”她感叹一声。
“可有受伤”羽姬转望向她身侧的无彦,轻声问。
看似平淡的问话,期间含有多少情分,她无法算计。若不是恒梦错搭,羽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获得这个机会,相伴在师父左右。
入恒梦前的那场七界之外的谷底遭遇,重现她脑海,似乎又听到羽姬悲切的话语:
“你许我一个城池,夜夜入我梦,抚平我那凡间五百年受的耻辱,却从未让我中途醒来见你一面。无名之城五千年,我苦心专研,终于自创这幻梦之术,可反入你梦。而你却再也没有出现你囚我于此,不过是为稳住巨绿魔,同时牵制无名。你想要什么,我便随了你。正如当年你许我心愿一样。”
“神尊无事,只需调养数日。”
姜黎的话语打断她的思绪。她立刻随同姜黎,扶着无彦步入更深处。羽姬也领悟到话中之意,随即跟着他们前行。
其实无彦早收回所有灵力,一路靠着姜黎的辅助,调理神心身。之前天极动用玄力紧布周边,必须毫无破绽,才能唬住长玄。如此大气的布局,无彦岂能不受影响若不是姜黎暗里一再阻止,她早破心口玄珠之力,守护师父。数百步之后,她视界里显出简单的床榻和桌椅。当然无法和天倾殿想比,但至少感觉是个安静调养之所,加之有羽姬相伴,她心宽慰不少。
安顿好无彦,她和姜黎步出倒流入天的水帘镜像,漫步在深谷幽林处。终于得机会整理浑沌思绪,她该从何时何处问起
“我们最后一次相见,是何时”她试图回忆。
“很久很久以前,不去回忆也罢。”姜黎笑答。
“你,何时找到的师父”
其实她还是记得,他们最后那次相遇是在数月暴雨后的一个艳阳天。而后他们相约,她去守护无名,姜黎去寻觅师父和恒天。师父是出恒梦的关键,而无名和恒天的梦影必须保存因为那个原来的世界需要他们。
“无神尊不容易感应我也是几年前才偶遇羽姬是碧云留恋南蛮不肯离去。毕竟主仆一场,重生后的羽姬主动找到碧云。她们曾在江南小聚过一次。”
原来,他一直关注着碧云。
自从凡界日升日落风调雨顺后,她一直隐身在北神殿,陪伴昏迷的神君恒天,无法再去留意七界动向,想不到碧云留江南如此之久。
“她,该是感应到长玄的神息。是我,没有守护好无名,居然不知长玄早已”她低头难过道。
“那是你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无名本就亦正亦邪重伤苏醒,得知百万妖魔所剩无几,加之上善和魅珞双双意外死亡。仇恨失智,外加能力受损,受魔剑反控,也是情理之中。连我都未能感觉异样,更何况你”
说来也是,凭她对无名的熟悉至极,即便那次意外偷窥到无名和怜儿的异常亲密之举,她不也很快打消自己的狂念无名成魔,似乎都是他们意料中的事再者,无名迎娶怜儿,正是恒梦该走的方向。
或许,他们不够相信无名又或许,他们太爱无名爱到能包容他的魔性,以致大家都避免深度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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