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的,可放到参议会中,有多少人听却很成问题。
军人有服务之义务,议员有人格之尊严。杨沪生不知道这句话是参议会中哪个混蛋说的,他只知道参议会中很多人有这种想法,并且为了他们尊贵的尊严,不惜与自己作对。
杨沪生又不能因为参议会违背了自己意愿,动用军队强行解散参议会要这样做,杨沪生认为自己跟军阀也没什么两样了。
民主,纵然知道你是正确的,而别人是错误的,在民主幌子下,你也必须少数服从多数。可这世界,很多时候,真理并不掌握在大多数人手里。何况参议会中,又有多少人能代表更广大的普通自耕农甚至佃农?
这时候,杨沪生是深深怀念独裁的好了。他要是金口玉言的皇帝,现在还怎么可能存在这种问题?
“益谦兄,你的想法我知道,我也正为此事烦恼。您看此事如何解决?”
“杨司令,田亩是要收购的,不知您看发行债卷如何?”
“发行债卷?”
杨沪生这才想明白,当出头鸟的是洪仁驹诤竺媸够档氖侨葶取?br>
洪仁还ス愀郏种佬┦裁戳耍空飧稣淼闹饕饪隙ㄊ侨葶瘸龅模葶纫残聿缓靡馑几约何送恋厥虑檎纾谑侨煤槿诗这个年纪比较大的来倚老卖老。
“不错,这倒是个好主意。老史,你看这债卷应该如何发啊?”
“我看可以发行十到十五年国债,利息嘛订的比银行略微高点。财政部现在没钱,无法提供必要经费用来收购农村土地,那么我看收购土地就用这些长期债卷来充数吧。以实际价格支付地主债卷,等十年、十五年后再回购这些债卷。”
“你这不是跟银行抢生意?”杨沪生笑了起来。
容闳还兼了国有银行董事长一职,要是债卷发行人家觉得有利可图,纷纷抢购债卷,他银行不是要喝西北风去?
“况且那些没什么见识的土财主如何知道十年、十五年后我们一定会还钱给他们?他们要是不肯接受债卷,难道让我的战士用刺刀逼他们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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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无理取闹了。不过这主意我看可以,我们财政现在是紧张了一些,但对英法战争结束没多少时间,对外出口刚刚恢复正常,以后外贸上面会恢复的。只要外贸一通,钱财方面不会有太大麻烦,这也是应急办法。”
杨沪生一松口,洪仁胧繁彼煽谄?br>
俩人都知道杨沪生在土改方面是相当激进的,这个杨沪生恨不得将所有地主都从老家赶出去,没收他们的田地无偿分配给劳苦农民。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军队总司令是这样的想法,他的那些战士在执行土改中,就无法无天了。
既然土改再次回到和平赎买道路上,那么以后这事情军队一般不会插手(带了那么多债卷,倪峰不怀疑他们贪污舞弊才有鬼),而是有地方政府来做,与地主之间关系也不会再那么紧张。
“益谦兄,既然这问题算是解决了,我想,告老还乡的念头也可以收起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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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沪生皱了皱眉头看着史秉誉。自己已经帮洪仁饩隽斯赜诘刂魃戏媚质碌氖虑椋飧龊槿诗还说什么告老还乡,杨沪生觉得这有些不识抬举。
史秉誉知道杨沪生是说什么也不会放洪仁娴娜ビ蜗飞搅帧?br>
不提洪仁苡邢执纺裕锘旆钩缘牟簧伲芘缮洗笥贸牟欢唷苄闯觥蹲收缕氛庋恼碌挠钟屑溉耍俊夂槿诗是太平天国那些王爷们一面旗帜,他要是走了,不管原因是什么,那些已经失势的王爷们肯定会认为这是杨沪生在整人。搞不好在下面弄点小动作也说不定。为了这点,杨沪生也不会放。
史秉誉笑道:“议长,参议会事情用不着过虑,此事我会与你共同分担。走吧,到南京这么长时间了,城外紫金山我还没去逛逛,议长你可是这里老熟人了,能否带我过去看看?”
“呵呵,虽然到这里我是略比史政委早上两年,可当年龙脖子外既是清军江南大营,纵然想去看,也无法过去。”洪仁ψ耪玖似鹄矗牧伺囊路!凹热徽裉煊姓夥菅判耍揖偷贝胃喟桑 恢钏玖钍欠褚煌瓮妫俊?br>
“我?”杨沪生指了指自己,摇头笑道:“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现在前方战事正急,这里还有很多军务等着我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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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谦兄慢走。老史,难得益谦兄过来你又今天有空,你就带益谦兄多玩玩吧。”
“用不着你说,我知道。”
看着史秉誉拉着洪仁隽颂焱醺罨i砘氐揭檎谩?br>
杨沪生在屋里转了几圈,扭头冲外面喊道:“小王叫政治部林部长马上到这里来一趟!”
没多少工夫,满头大汗的政治部林海静部长出现在门口。
“首长,您找我?”
“进来吧。”杨沪生摆了摆手,淡淡说道。
进了屋子,杨沪生手指了指椅子,林海静很是听话坐了下去,可坐下没多少时间,见杨沪生脸上阴晴不定,背着手低着头在屋里兜***,林海静又站了起来,提心吊胆看着杨沪生。
“老林啊,你说说看,我们解放军是拯救全体中国人,还是扶植一部分做福做威的官僚?”
林海静不知道杨首长怎么突然提出这个不成为问题的问题。既然提出来了,他马上响亮回答道:“当然是拯救全体中国人!把那些骑在老百姓头上的反动统治者拉下来!”
杨沪生点点头,又开始低着头,兜他的***。
林海静回味半天,觉得自己回答问题并没有出格,这应该是标准答案,一点错误也没有,可杨首长这样提出来,肯定有问题。问题在哪儿?林海静不知道。
走了几圈,杨沪生抬头看着屋顶自言自语道:“全中国是穷人多?还是富人多?”
“穷人多,八成以上中国人都是穷人,只有极少数人才是富人。”
脸上一直阴晴不定的杨沪生终于露出一抹笑意。“你倒是明白事体。”
“哪里。这个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林海静后背开始淌汗了,说了半天这些都是再粗浅不过的事情,好象也用不着让他这个政治部部长专程过来探讨这些问题吧?可他又不能怀疑杨首长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只能有什么答什么。
“那些富人钱都是怎么来的?他们有没有欺压穷人?”
“工厂主、商人有没有欺压我不清楚。福州罢工是有那么一回的,不过首长您过去后,事情很快就解决了,好象工人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杨沪生点头督促道:“继续说。”
林海静走到杨沪生身边,继续说道:“至于农村,除解放区之外,可以说穷人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光租赋过重,浮收勒折也是极为惊人的。不是如此,我军也不可能迅速拿下大片国土,军队扩充极快了。”
“嗯按照你的意思,我们打土豪,分田地是受到全体百姓拥护的喽?”
“自然如此!”
杨沪生摇摇头疑惑地说道:“不会吧?就我所知,打土豪分田地就不受到地主拥护,不然那些地主也不可能跑到参议会要求我们主持公道了。”
林海静听出了一点味道,人一松弛下来,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杨首长,那些地主怎么能代表广大人民群众?他们自然不希望我们剥夺他们继续剥削穷人的权力,要闹事是很正常的。只要我们派出大军,杀他几个,剩下那些人自然就老实了。”
“不能杀,杀是绝对不能杀的。”杨沪生脸上收敛起笑容,很是严肃摆了摆手。“我们是解放军,不是谋财害命的土匪!那些地主也是因为看到自己多年家产毁于一旦,想不开才要闹事嘛!要是换了你林海静,看到自己积储多年家产没了,你能高兴的起来?”
“这点,我们应该理解人家。只是为了劳苦大众,他们该做的牺牲,也是应该做出来的。”
林海静刚有点头绪,给杨沪生这么一说,又搞乱了。只能做出佩服状,道:“首长英明。”
“地主们想不通,他们可以慢慢想,只是唉。”
“首长出了什么事情?”
“只是我们参议会中,却有些人立场不稳,与那些地主老财穿了同一条裤子。这真让人感到寒心啊!”杨沪生很是痛心疾首,一脸悲愤。
林海静一听就要炸了,眉毛一拧。“哦?难道参议会中那些议员胆敢反对我们进行土改?!”
“唉,我们某些参议员出身不是很好,他们也是出自地主,跟那些闹事的自然走的很近。乡间进行土改,这等于在割他们心头肉,参议会中对土改可是提出不少争议啊!”“娘的,这些家伙还有没有王法了?首长,让我带兵把那些兔崽子们都抓起来再说!”
杨沪生好象突然清醒过来,一脸疑惑看着林海静。“你怎么能想着去抓议员?那些议员都是人民选出来的,他们代表人民行使权力嘛!虽然有时候受视野影响,看问题不是那么准确,可这只是内部矛盾,议员的人身安全是要得到绝对保护的!怎么能带兵去抓他们呢?你带了战士过去,我们不成了反动派?也真亏你林部长想的出来!好了,没什么事,下去吧。”
给杨沪生这么一训,林海静有些灰头土脸朝外面走。没走几步路,又给杨沪生叫住了。
“林部长,我今天好象没跟你谈什么事情吧?”
林海静迟疑下,说道:“没有首长,好象今天这天气出去郊游很不错。”
杨沪生笑眯眯看着林海静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