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脸汉子脸色一沉,将紫风提起来。
这一下将紫风却也吓得是三魂出壳,六魄离体。这汉子抬手之间,便将自己如老鹰抓小鸡一般拎起来。那酒坛般大小的拳头就横在自己眼前,眼看自己就要丧命在此。心中十分后悔,早知如此,也该将那小半瓶花雕喝掉,不然死不瞑目啊。
这时四周的灰衣人也“腾”的一声站起来,各自握紧手中的兵器,神情颇为紧张。
紫风脸色发青,看着那铜铃般的双眼中透出的凶劲,似乎要把自己活吞了一般,虽然命在旦夕,可心中却仍想着那暗格里的半瓶陈年花雕。于是忍不住嘀咕到:“早知如此,方才便把那花雕喝了,也死的值啊。”
那方脸汉子闻得他的话,露出一丝笑容,忽然凑近身来,轻声说到:“出去以后就别在回来”然后铁拳带风,直击向紫风的胸前。
忽然间,紫风觉得身体轻飘飘地腾空而起,背部直撞向后面颤巍巍的破墙,将墙砸穿个大洞,向外飞了出去,落在一片草丛之中。
与此同时,一阵喝声从客栈内传来,就听见金戈交响,呼声连连,却争杀起来。
紫风这才回过神来,眼睛提溜直转,双手惊慌地胡乱摸了摸身上,却发现没有伤痕,不禁一喜。他站起来揉揉撞墙时弄疼的屁股,心里面惊诧不已,那看似酒坛般的拳头,怎么打到人竟然不疼,看来那大汉也不过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突然一个灰衣人自方才墙上的大洞里飞出来,紫风急忙闪身,只听“砰”地一声,那人撞在后面一颗老槐树,抽搐了几下,歪头倒地。他回头一望,心中惊恐,那人已经死去,半个脑袋都被打穿了,血肉模糊。
这时又一个灰衣人从大洞中“飞”出来,落在旁边,倒地身亡。
紫风回头打量,发现他胸口一个酒坛般的大洞,白森森的骨头戳穿灰衣,如同枯枝般直指天空。想必是刚才那大汉打的,顿时上牙直会下牙,咯嗒作响。
客栈里噼里啪啦不绝于耳,不时有人从大洞中飞出来,倒地身亡。
紫风什么时候见过这种血淋淋的场面,一时之间只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他望着云福客栈,心中暗暗说到:你们就算杀个天昏地暗,又关老子屁事,老子要溜了。
他转身跑向客栈后面的柴房,拿起那个破旧不堪,绰满补丁的黑色包袱,头也不回,直向外跑去。刚跑出三、四丈,突然想起厨房暗格里的花雕来,舔了舔嘴唇,终归是酒瘾占了上风,还是决定冒险回去拿酒。
偷偷溜到厨房后面,取出藏起来的二十年花雕,又从厨房溜出来。在出房门的那一刻,他不禁回了一下头。
却不想这一回头,却使他一生从此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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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大汉手持巨斧,傲然站立于灰衣人群中。灰衣人颇为忌惮他手中那柄银色巨斧,只是在外围游走,并不近身。而站在门口的灰衣人则翘首望外,脸上颇为焦急,似乎在等什么人。
忽然间,那大汉一声狂笑,说到:“就凭你们这些虾兵蟹将,就想来夺飞云石,也太小瞧我方某了。”
这时屋外狂风呼啸,门口那灰衣人脸上突然间布满奸笑,他回头说到:“方无畏,不知道面对血婴护卫,你是否还敢这么嚣张?”
小二心中暗想“原来哪大汉叫方无畏,果然生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只见那大汉仍旧笑道:“血婴护卫又能怎样,今日即使命丧此地,也不会让你们得到飞云石的”说完竟然放下巨斧,撕了一块牛肉,就一口酒吃喝起来。
小二也是暗暗佩服方无畏的勇气,先不说那血婴护卫究竟何等厉害,单单这份谈笑生死的气度,就是自己无法企及的。佩服归佩服,小命要紧,于是将花雕朝怀里掖了掖,对哪大汉投去一份敬佩的目光,准备拔脚开溜。
突然一股恶心的感觉直冲喉咙,某种东西在胃里不断翻腾,眼前看着一片红雾缠绕在他的身上,终于忍不住痛叫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方无畏此刻才发现躲在厨房门口的小二,于是轻轻一跃到他身边,叹口气说到:“不是让你别回来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低头看见他胸口的半瓶花雕酒,突然爽朗一笑,大声说到:“为了酒连命也不要,是条汉子”说着拍了拍紫风的肩膀。
紫风酷爱喝酒,见方无畏并未斥责他,反而夸他,微微一笑,心中不仅有一丝感激之情。
然而当方无畏拍到他的肩膀时,那股恶心的感觉依旧充斥着身体,终于向前一倾,一口鲜血喷溅开来。
方无畏脸色骤变,左手指如疾风般在他身上连点,右手自怀中掏出一颗白色药丸,塞在紫风嘴里,低声说到:“等会我吸引住他们,有机会你就跑。你非修真之人,想他们也不会过多为难你的”说着右手巨斧挥动,喊到“出来吧,藏头缩尾,算什么好汉。”
修真?紫风眼神迷茫,这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了。第一次却是在那似梦非梦的幻境之中。
修真究竟是什么?
正当他思虑之时,突然环顾四周,双眼圆睁,嘴巴张成圆形“啊”一声叫出来。
只见客栈四个角落,分别氤氲着一团血雾,慢慢化出几个人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