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连心境也纯清了许多。一只白色小鸟立于湖边树枝上,其声清脆悦耳,仿佛仙乐般穿透人的灵魂,让人心中祥和之气顿生,凶戾之气一扫而尽。听在耳中,仿佛一股清凉之气游走周身,万千毛孔舒张,舒服至极。二人一时听得呆了,心中不禁想以之为曲,演奏一番。
只见那白色小鸟张开双翼向峰下之谷飞去,突然山崖边一道猩红色光芒射来,羽翼顿伤,鲜血沾红双翅,笔直朝峰下跌落。
钟子圣眉头一皱,祭起瑶琴,乘琴向崖下飞去。于伯仁见此情形,心中戾气陡生,也展开玉萧,随钟子圣而去。
落入山谷,收起法器,二人鼻端泛起一阵血腥之气,立时心魔暴涨,杀戮之心顿生。放眼望去,之间此地与峰顶截然不同,树木焦枯,形态诡异;地上存草不生,不知是何原因。刚才跌入谷底的小鸟鲜血染红白羽,似乎受了很重的伤,然而却并未死去,扑扇着翅膀,用尽全力向峰顶遥望。二人此刻虽起杀戮之心,但灵台尚清,挥手一阵白云,将那小鸟送上峰顶去。回头瞪着两双血红的眼睛,四处搜寻猩红色光芒的主人。
四周不见人影。钟子圣心沉灵台,运用神识四处搜索。突然感到不远出人声吵杂,妖雾弥漫,心中登时泛起一阵血腥之意,化形为虚,飞向那处。
圆形的祭坛矗立于谷中央。祭坛之上竖立五个巨大的石柱,柱身刻有蛇身妖魔雕像,蛇尾伸出,汇合于中央矮石柱上。柱顶分别挂着一个兽头,鲜血淋漓。鲜红的血液顺着石柱流下,顺着蛇身流向中央的石柱。鲜血将蛇身妖魔染成一片赤红,那些妖魔就如同活了般,说不出的诡异。祭坛周围跪满了一群人,头垂向地,样子十分恭谨。祭坛之上,一个身穿七彩斑斓孔雀羽衣的男人,手中拿一根黑色蛇杖,正在吟唱着听不懂的咒语,看上去似乎是这群人的首领。
只见他将手中蛇杖一挥,祭坛之下四个大汉自外面抬上一个妖冶的女子。那女子身穿一袭波纱,玲珑曲线明晰可见,周边群人抬头仰望,眼中露出色迷迷的神色。媚波流转之间,那女子被放在祭坛之上。她双手平举,向持黑色蛇杖的男子跪倒。
那男子自祭坛中央掬一掬鲜血,转身过来双手微倾,鲜血自手缝之中向那女人口中流下。那女人双手放在下面,怕鲜血露出来,张着桃红小口,一口将血喝了下去。
钟子圣与于伯仁闻见血腥气息,心中杀意突生。钟子圣双手伸出,现出一把白色古琴,于伯仁手抓虚空,却是一支青色长萧。二人按定音律,一阵琴萧合奏之曲传出,那些正在赤身**,缠绵不已的魔族,听着为之震撼。
众魔转头望向二人,似乎对他们打断正在进行的祭祀非常愤怒,数十对血红的眼珠紧盯二人,仿佛要将他们吞噬一般。一边召唤出各式奇异法器,就待首领下令,便群涌而上。
那曲子先是低吟婉转,仿佛有位女子正在向即将出行的丈夫做挽留般。接着曲生变化,一阵杀伐之声铮铮作响,琴萧之声在四周弥漫的血腥之气中徘徊。让人似乎进入到残酷的战争里,那里万马奔腾,金戈闪亮,雷鼓振天,勇敢的将军率领自己的士兵,向敌阵冲去。一时间箭如雨下,惨呼声,嚎叫声,震耳欲聋。戈矛拨开厚重的盾牌,刺穿敌人的心脏,顿时鲜血如注,沾满铠甲。战场上尸体横七竖八,鲜血染红了大地,杀的眼睛血红的士兵见人就杀,如同一只噬血成性的野兽。抛石车将巨石砸入敌阵,瞬间断臂残肢俯拾皆是,被压成肉饼的头颅、被箭射成刺猬般的尸体、被火烧成焦碳的躯壳、遍体鳞伤的惨嚎者,组成一副让人不寒而凛的战争画面。
钟于二人完全沉浸在杀戮的心性中去,将真元催至极致,曲中暗含心中杀戮之意,化真元为黑色雾气,向祭坛氤氲而去。魔族首领挥手下令,群魔手舞各式法器,袭向二人。
突然间,群魔面色怪异,那黑色雾气伴随琴音渗入各最前面的几个魔族体内,发出阵阵怪异之声,前面几个魔族便暴体而亡。鲜血溅在后面几个魔族身上,只见他们舌舔同伴的鲜血,脸上却无任何惧怕之色,依旧挥舞着法器,化作十余道各色蛇形,直接袭向二人。
魔族首领也祭出一件青色蛇形杖。那蛇形杖通体散发着青色的光芒,顶端三角蛇头吐着血红的信子,似乎正欲则人而噬。只见他将蛇形杖输入魔元力,蛇体突然增大,化作一条青巨蟒,吐者血红信子,向二人飞去。
二人早已被心魔所控,丝毫不知危险降临,那巨蟒与数十条小蛇在空中飞舞,夹杂着阵阵血腥恶臭之味,如幽灵般刺向二人。那些小蛇最先到达二人面前,却被一堵无形的光壁挡住。碰着光壁的小蛇顿时被弹射回去,群魔只闻得耳边铮铮作响,眼见法器之光蛇突然回噬,来不及收回,个个面如灰色。那些小蛇自碰壁之后,身形渐长,两颗毒齿闪着异色光芒,直击群魔。
这一次又有众多魔族不及躲闪,暴体而亡。
那条青色巨莽正撞上光壁,只见光壁被破开一个小洞,蟒信突长,双叉分别击中二人,直击得他们一口鲜血“噗”到琴萧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