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见。又能蛰伏在远离朝廷的江湖之中,这才是一代帝王之才啊。
这话只在苏彻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如此大逆不道之话,任谁也是不敢说的。苏敬谨如此淡泊名利,视金钱如粪土,只想要安居一隅,保家人平安,又怎会在此太平盛世生出异心。而且有如此才华之人,恐怕也不止这一位呀。而要想登临皇位,其中的变数之多,哪是世人可以预料的。就连诸葛亮那样运筹帷幄、惊才绝艳地人物,也无法挽回在刘备死后蜀国的颓丧之势,只能在他死前力保江山无虞。而且时也命也,谁又能改变自己的命数呢。
锦绣阁
穿着一身绣着金色丝线的窄袖紧身的云雁细锦的黑色锦袍,本在战场上横戈跃马的大将军早已收敛了全身的戾气,温和无害得像一位风度翩翩的书生少年。他用一只白净又有些粗糙的手掌背面轻轻摩擦着女子娇嫩苍白的脸颊、优美圆润有些尖尖的下颌、细白的脖颈、柔软却略显蓬乱的秀发,那眼神充满了深深的眷恋和爱慕,手掌不舍得离开那温热的脸庞。
突然女子卷翘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他的那一刻有些怔愣,随即变成了发自内心的喜悦。她握住陈延庭的手,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
看到苏锦虞动人的笑容,陈延庭也不由得笑了。“小囡,你醒了,一会儿该喝药了,我让翠容给你端进来。”他情不自禁的去抚摸苏锦虞的脸颊,就像一朵初绽的娇花儿,还有女子身体的馨香。
她缓缓的坐起身来,把头轻轻靠在陈延庭宽厚的肩膀上,抱着他粗壮有力的一直胳膊,一只小手抚弄着他修长的手指,细细摩擦上面的细小伤痕,像是要抚平它们在陈延庭身上留下的痕迹。一节一节地摸过他手指的骨节、粗糙的手背、骨头突出的手腕。然后再把手伸向他的脸,不放过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宽阔的额头、浓密的剑眉、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眶、到眼尾部分偏长的睫毛、薄厚均匀的嘴唇微微抿起,嘴角轻轻上扬。
她放下手,接着去握住陈延庭的手。陈延庭包住她的手,“小囡,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不用担心,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相信我,好吗?”他用双手捧住她的小脸,凝视着她的眼睛。她点了点头,继续目不转睛地玩着他的手指。
“小姐,药熬好了。”这时翠容推门进来,端着一碗散着热气和苦味的汤药,旁边还放着一小把蜜饯。陈延庭接过药碗和汤勺,轻轻搅拌几下,又仔细的吹了几遍,放进嘴里尝了一小口,温度适中偏热。又舀了一勺,“小囡,张嘴喝药了。”
苏锦虞听见陈延庭叫她,微微张嘴,一口咬住勺子,慢慢咽下那苦涩的药汁,一勺又一勺,直到她忍不住端起药碗,一次性喝光了所有的药。再往嘴里塞入几个蜜饯,细细咀嚼。
“呵呵,你怕苦是不是?”陈延庭挠挠她的脖子,就像是抚摸小猫一样逗她。苏锦虞一边闪躲一边咯咯的笑,抓住他的手,轻拍了两下。
“饿不饿,你中午没有吃饭,早上是不是应该多吃一点。我特意嘱咐厨房做了药膳和好吃的斋饭,有莲子冬瓜党参红枣汤、炸茄子、想不想尝尝?”
佟笑妍的眼眶红红的,一把扑进陈延庭的怀里,点了点头。“傻瓜,这么轻易就被我感动了,原来你这么好收买呀!”
“才不是”,佟笑妍心里想,“因为是你对我这么好我才感动的。”她乖乖的趴在陈延庭的怀里,就这么待着,不愿意多想什么。陈延庭摸摸她的脑袋:“你要感谢就感谢那位会做斋饭的厨师,或者感谢以慈悲为怀、普渡众生的菩萨,不要感谢我,我不需要你的感激……”我想要的是你的爱。陈延庭默默的在心里说。
这些苏锦虞都不知道,她只是很享受,很享受这个温暖的怀抱,希望永远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