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受惩罚。”澹台和玉花容失色,薄削的唇微微泛白,即便如此惊慌那张妖冶的面孔依旧美得叫人心惊。
他这三言两语间,揭示了妖修内部的矛盾,是妖王织玥翾同诸位长老之间关于权力……或者利益的斗争。
叶若心中一动,抬头向着澹台和玉望去,瞅着他这张美绝人寰的妖颜,不由有些烦躁,澹台和玉这个名字她好似在哪里见过。
不过几息的时间,织玥翾的愤火好似随着那扶手一同化为了齑粉,重新回归了平静,一种叫人胆寒的平静,“大长老可有什么口信。”
“他说,晦日诞辰将近,望王上速归。”澹台和玉暗自松了口气。
“凰舞不必再寻,你即刻返回沉寂绿地,告诉大长老……”织玥翾神情孤傲,剑眉微蹙,又是瞧了叶若一眼,冷声接着说道,“晦日拢月之时,本座在紫极宫等他。”
澹台和玉神情一肃,恭敬的应答道:“是。”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叶若终于想起了淹没在无数剧情中的这个名字,神色微变,不由出声叫住了他,“等等,澹台和玉,你可曾见过朔月?”
朔月是夙夜的名字,朔月魔君,魔道四门的至尊,是现今的幽域之主。圣子无双还在无尽海的深处,幽域老魔早已不问世事,现今的魔修以朔月魔君为首。
而这个澹台和玉是个彻头彻尾的叛徒,在百年后的战乱里,投向了魔道,将妖族的秘密卖给了朔月魔君,几乎可以说是他害死了织玥翾。
如此可怕的一个人,叶若怎么能容忍。
澹台和玉长而卷的睫毛颤了颤,面上依旧淡淡的,好似没有什么异样,“朔月?王妃说的可是朔月魔君?若您说的是他,我是没机会一见了,除非我能跨到天堑的那一边去。”
“呵。”叶若冷笑。
她有意问这个名字便是在试探他,若他没有同夙夜勾结,便不会第一反应就想到朔月魔君。毕竟,“朔月”这个词语,指的是一种天象,甚至是一种世人皆知的灵植……心里没鬼的人,怎会直接联想到那个最不可能的答案!
“你……”
背叛这两个字还未脱口而出,叶若忽然说不下去了,好似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阻止她即将说出的话语,然后她整个身体都被禁锢,动弹不得。
整个包厢忽的陷入一种奇异的静止之中,仿若时光在此刻凝滞不前。
“你不想活了?异界之魂,天道可是在盯着,你若再说出一些‘先知之语’,小心它给你一道天雷。”
正惊愕间,一哥空灵的男音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在她耳边炸响。
叶若心中又惊又怕,勉强维持冷静自持的姿态,“你是谁?!出来吧,何必藏头露尾。”
依旧是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颜语卿这身体难道不好,国色芳华,气运加身,真正的天道之子。偏得你要自作聪明,寻了这极阳之体。如今没了天道宠儿的掩护,你这异世之魂的身份怎么能躲过天道的眼睛。蠢物!”
“你……是你把我弄到这里来的?”她惊觉了这一点,再也忍耐不住,厉声喊道:“你带我来这个世界想做什么?你告诉我啊,我做到了,你是不是就会放我回去?我要回去,这个鬼地方我再也不要呆不住了。”
那人根本不理,只冷冷道:“记住,要想活命,什么都不要多说。”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很快又改口,“罢了,有些东西留你身上,我不放心,还不如全都收走,让你清清白白做这个自己选定的叶若。”
叶若睁着惊恐的一双大眼,尖声道:“你要做什么?!”
然而,她还是太过渺小,根本抵不过来自虚空的神秘力量。
她的眼前凝结出一只大手,点在她的眉心。
这一瞬间,叶若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被剥离,脑海混沌一片,痛苦不堪,痛到了极致却没有半点眼泪:“不要动我的记忆!这是我唯一还留有的,你不可以收走我的记忆,如果我不记得了,还不如死!”
活着是为了什么?她伪装的坚强,所有的坚持,全是为了记忆里放不下的东西。失去了那些,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那人不为所动,冷冷的话语直戳她心底最软弱的地方,“除了你叫叶若,你想要回家,你的回忆里还要什么?”
叶若一怔,混乱的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现一抹蓝色的身影。
他竟是她第一反应想到的。
那人看透了她心中所想,轻笑一声,竟忽的放软了语气,“你如此在意,我就不动关于他的那一部分。”
她几近虚脱,脸色惨白,刚松了口气,却又听他道,“他是化神后期的大能,而你只是个小小的练气修士。叶若,你真的以为自己配得上他?他活了五千多年,怎会如此轻易爱上你这么个俗人。”
这句话重重落在她的心上。
叶若面色灰败,不愿承认,心却早已出卖了她。她怀疑,她猜忌,从头至尾,她都不相信他的爱。
“好姑娘,我告诉你一种功法,可以让你在短短百年便能追上他。”
此时,大手的指尖已经凝结出一个红色光球,那是从叶若的身体中剥离出来的属于她的记忆……
她终于再也忍受不住脑海中的刺痛,眼前一黑。只隐约听见一个声音低低的说着,带着难以拒绝的诱惑:“七绝谱,那本你从冰宫得来的功法可以帮你。”
红色的光球浮在距离叶若眉心一寸的地方,那个不可见的人低语了几句,依稀在念一段咒语。
少顷,无数金色的怪异字符缠在红色光球的表面,将它牢牢封闭在里头。然后,虚空中的大手轻轻一推,又把它塞回了她的眉心……
而叶若早已昏迷不醒,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