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极淡,却莫名的让人感觉到胆战心惊。
原本对女人之间争风吃醋的把戏并不感冒,已经打算离开的顾泽诚,因着那女人的话顿住了脚步。
他并无意多管闲事,可就是有那么一种人,永远不知道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
当着他的面睁眼说瞎话,别人没看见就算了,她当他瞎么?
原本觉得这宴会有些无聊至极的他,略带玩味的眼神看了对面矫揉造作的女人一眼,俯身在杜思雨耳边低笑了下,用两人才听得见的语调问了一句:“你敢打她吗?溲”
还不待她回答,男人又追加了一句,“你敢打她我就敢给你做主。”
杜思雨不可思议的抬头,见那人笃定的神色间,看向沈若溪的眸子里还带着几不可察的厌恶,想来也是看不惯沈若溪颠倒黑白的虚伪嘴脸。
原本还藏着深仇大恨的眉眼里,此刻竟像是听见了很开心的事情般,冲他挑眉一笑,“你确定?恧”
她眉眼弯弯,笑出来时漂亮的眸子如猫般细眯着,不经意间流露出仿佛带着经历过世俗沉淀的隐若风情,跟她的实际年纪不符,但是却意外的勾人心魄。
顾泽诚嘴角的笑意加深,下一句声音里的玩味已经不加遮掩,看了她一眼,语调低沉而动听,“确定,这是男人的承诺。”
杜思雨其实那会还有些犹豫,不是不敢动手,而是顾忌着场合,若是在赵立飏父亲的生日宴大闹一场,会不会太过失礼。但是这口恶气又是不出不行。
她忍了她很久,不见到还能不去想那些让她做梦都会被吓醒的场景,现在不光见到了,还差点再一次的被她推进泥沼里。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会劫后余生她能笑得出来,但是若刚刚没有人救她,那么她可能就此躺进医院里,肚子里的孩子都不一定保得住!
她的心里怎么可能不恨!
这会听见身边这男人如此说,便彻底抛开了那些担忧。
反正是赵立飏事先没有征求她的同意就把她带她来这里的,那么她不论闹出多大的事情她都不该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杜思雨看着沈若溪那张装的楚楚可怜的脸,心里越发的觉得恨了,上前两步,也不说多余的话,扬手就甩了一巴掌过去,‘啪’的一声沈若溪的脸被扇到一边,杜思雨对她的恨有多深,下的力道就有多大,沈若溪后退两步,差点摔倒在地方。
好一会她才换缓过气来,眼泪已经溢满眼眶,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敢打我?”
杜思雨还觉得不解气,却又觉得再打她也只是脏了自己的手,斜睨了她一眼,冷笑着说:“沈若溪,别装了,你对我做过什么事你心里清楚,你恨不得我死,我更恨不得你死。但是你死了我就觉得不好玩了,我就是要你眼睁睁的看着你爱的男人不爱你,爱你的男人也不要你,这种滋味是不是比死更让你痛苦?”
“原来你真的是故意的!”沈若溪听出她的语气里讥讽,像是在嘲笑她被人抛弃的事情,立刻气愤的冲到她面前:“你明明不爱立飏,却要缠着他,真是没有比你更不要脸的女人了!”
杜思雨有些好笑,这女人太没有自知之明,不爱赵立飏又缠着他的不要脸的女人不就是她自己么?
也懒得多跟她废话,只是后退两步,站在那个男人的身后,挑衅的眼神看着他,示意他,我打完了,该你了。
那男人嘴角含笑,微微侧过身体,挡在沈若溪面前,不让她靠近身后的女人一步,还是那副温和的嗓音,清缓的语调:“小姐,若是不想让人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你最好就此收手。”
明明是一句普通到并没有多少威胁意味的语句,却让对面的沈若溪没来由的感觉到身体发寒,他嘴角勾起的冷然弧度,莫名让人觉得这人温润的气质只是假象,就像是面对着城府极深却又让你看不出丝毫破绽的人,给人一种不好招惹的错觉。
可是再仔细研究时,那人还是一副温和的模样,沈若溪怔愣间,也彻底明白了,这个男人看到了刚刚她推倒杜思雨的经过,所以才敢这么放肆的威胁她,也在为杜思雨抱打不平。
到底是有些忌惮,心里再不甘,也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穿过人群中朝这边走来的赵立飏,心中深藏的委屈顿时像拉开了闸一般,眼泪簌簌的往下掉,赵立飏刚走到这里,她就已经奔向了他的怀里,边哭边拿眼睛瞟向一旁的杜思雨,委屈的说:“立飏,她打我。”
赵立飏一来就被沈若溪扑了个满怀,他视线先是看向沈若溪苍白的脸上浮现的手指印,又有些不确定的眼神望着杜思雨。像是在估量沈若溪说话的真假性。
杜思雨也没有看他,反而一直拿眼瞅着身边的陌生男人。他一身深灰色的西装,身高和长相在一众宾客中,算是拔尖的人物,虽然自身温和的气质敛去了他锋利的气场,但他一副气定神闲就仿佛天塌下来他也不在意的闲散姿态还是衬得他气场很足。
虽然觉得原来从来没有在媒体报道上见过有这么一个人物,但是,凭自觉,这男人来头并不小。
沈若溪边在赵立飏怀里哭,边打量了那个男人一眼,想了许久也觉得对这个男人没有什么印象,那么有可能就是这个男人地位并不是那么的崇高,即使他看见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人微言轻的道理谁都懂,她是沈家的大小姐,而且脸上的巴掌印子并不是假的,她说出的话必定更有信服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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