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姑娘,您若冲动,以相爷对夫人的宠,吃亏的是您。”翠竹理智提醒。
半梦深呼吸,可手中咯着她疼的珠花,时刻提醒着,萧何原本就是属于她的,若不是当年老夫人那样逼自己,自己怎么会走?!
若没有当初,她现在早就是丞相夫人,高高在上,任人仰望的丞相夫人蠹!
然而,事实是。
没有如果。
就如翠竹再次开口的话:“姑娘觉得相爷以前宠您爱您,您当年也是迫不得已,但是相爷是高高在上的丞相,他也有脾气,也要发泄。”
翠竹的话说的隐晦,半梦是听懂了。
男人是要适当发泄,所以也可能是当年复始一不小心怀孕了,所以才这样护着她。
“但复始认识何夜!他们肯定很早就认识了!”半梦肯定道髹。
“姑娘,您也知道,男女之间的事,最容易一时冲动,不定是当年相爷思您伤心,夫人那时又因何夜郁郁寡欢。”
“好,我等!”
——
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内,打破了沉寂的黑暗,微亮了黑幕,泛着昏沉的暗色。
软榻被窗户隔的阳光划乱,光线落在褶皱叠落上,再次被割碎,所映地方,早已没有了碧绿身影。
细微是声音响起,是床上的被褥一动。
被子里的熊孩子踢了踢腿,这才迷瞪地醒过来,双眼眨巴不停,对略显昏暗的床顶感觉陌生,他记得昨晚睡觉的时候,床顶好像不是这样的,怎么不一样他也记不清,就是感觉不对,眼珠子左右瞟动,猛然一个右转身,竟然看到自己娘亲了。
他想起娘亲昨日醒过来了,后来那个奸相爹爹使眼色让他出去,其实他不想出去的,但看娘亲似乎脸色不好,好像奸相爹爹要安抚娘亲,他觉得自己还是躲着为妙,因为奸相爹爹是奸相,他心里其实还怕怕的。
“娘亲。”嘟着小嘴轻声喊着。
见身旁人没有醒来,又伸出短短的食指戳了戳复始的肩膀。
这一戳,觉得他娘亲真瘦,嘟囔:“我一定要把我小媳妇养胖!”
这话,恰被醒过来的复始听见,忆起昨日萧何对她说的话,扭头望着小小的人儿。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有熊孩子陪她醒来,但醒来就见到这孩子的感觉,心里冒着莫名的幸福泡泡。
难道这感觉,就是母爱?
她扬起笑,伸手就捏向胖嘟嘟地脸蛋,滑嫩柔软,手感极好。
熊孩子淡眉拧成毛毛虫,有了新的认知:他娘亲与爹爹都喜欢捏他脸。
“你小媳妇很瘦?”凝着熊孩子亮晶晶地双眼,她率先开口。
熊孩子一听,觉得找到了共同语言,狠狠点头:“太瘦了,咯的我痛死了。”
复始瞬间睁大双眼,“你怎么她了?”
这孩子不会打人了吧?
“我就拉她上床。”熊孩子理直气壮,又糯糯道:“就是粗暴了点。”
复始微张了唇,这熊孩子,脾气真够大!
“她都一夜没睡了,我让她去我床上睡,她就是不去!”熊孩子挠头,他小媳妇是世界第一难搞的女人!
复始笑了笑,揉着他柔软的发顶,睡了一夜,头发乱蓬蓬的,现在这一幅纠结的神色,嘟着唇,甚是可爱,“那你有没有问过她要不要睡?”
“她一夜没睡,肯定是要睡的。”熊孩子理所当然。
“那你有问过她的意思?”
熊孩子想了想,摇头:“他得听我的!”
复始一阵无语,这性格,到底是遗传了萧何,“你得学会站在她的角度考虑。”
“她又傻又笨,哪有我聪明。”熊孩子十分嫌弃。
复始方醒悟,这孩子的追妻之路,漫漫无期。
但是,“小媳妇哪来的?”
熊孩子嘟起唇,很是为难。
复始忙解释:“娘亲没别的意思。”
熊孩子想了想,捂唇轻声道:“娘亲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奸相爹爹,他肯定会搞事!”
复始惊讶于他口中蹦出的词,用在萧何身上,真是……无比精准到位。
若真破坏了熊孩子的姻缘,可不就是搞事!
所以这一刻复始郑重点头,“我们一起守着秘密。”
熊孩子眼睛猛然亮了,一种盟友的感情油然而生,爽快说:“是我从众位哥哥魔爪中抢回来的!”
“抢?”
这好像与她想象的娃娃亲有了偏差。
“恩,我那几个哥哥都是好色成.性的,天天换着女人玩,都不带重复的。”
好色成.性一词,其实他是从长辈教育哥哥时说出的话中学到的,他那时是瞬间明白了这个词,觉得用在他众位哥哥身上太贴切了!便暗中记下了这词。
复始可算明白了他生长的环境,怪不得有时说话……让人无语。
熊孩子激动道:“都说哥哥们玩.女人玩的跟疯子似得,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有一次可被我看到了,他们竟然拦着比我还小的小女孩,那小女孩被他们说的都快哭了,我直接冲上前就把小女孩拽到身后,对他们说:这是我的女人!”
复始听的一愣一愣。
“他们就再也不敢欺负我小媳妇了!”熊孩子得意道。
他哪里知晓,他那些哥哥见这个小不点终于被他们给同化感染了,也知道找女人了,巴不得他长大也与他们一个德性,省地总是见着他那一幅天使般假纯真的面孔,总让他们觉得,自己多肮脏似得!
反应了一会儿,复始诺诺地给了他回应:“干的漂亮!”
熊孩子可开心了,双眼炯亮炯亮,“肯定是那些哥哥们在街上抢的小媳妇,多可怜,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熊孩子的豪言壮志,很好!
但是啊,“你没有问问她有没有家人?”
“她说,没了。”
复始不发表任何意见了,她对那孩子不了解,有空是该问问睿王。
——
在许子安被擒,许家逃亡之后,萧何就一直没有上早朝,听说一直陪着丞相夫人。
而今日萧何突然上早朝,曹玄逸便立刻回味过来:复始醒了。
早朝萧何一如以往,沉默不作声,依旧在最靠前的位置坐下,但众人都发现了不同。
是微生洲渚。
不同于以往他对萧何的不耐,似乎是完全忽略了萧何的存在,甚至有时候故意找萧何茬的问话也没有。
之前留下的朝臣,心里安慰了。
最起码,现在看到皇上与丞相开始和平相处了。
新晋的朝臣,只觉压力大。
丞相虽然救了皇上,但还是觉得萧何正大光明坐在那里,气场太过强大,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微生洲渚观察着下面的人,虽都个个面色淡然,但新晋的朝臣,大多还是紧张的。
视线不由瞥向萧何,他斜卧而坐,一手支着头,已然神游太虚。
虽然脸上并无表情,但他知道,萧何这已经收敛了以往在朝中的气势,但或许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他的气场不是他收敛了,别人就直接可以忽视掉他的。
萧何的存在,六年中太过深入人心。
他突然做了拯救太初的好事,众人到底是回不过味来。
就好比高傲的他,突然放下身份说要与你做朋友,这样突然而来的好意,你受的起吗?
不,不仅受不起,还受不住!
终于熬过了早朝。
众人纷纷告退,远离那样太过强大的气场。
曹玄逸刻意慢了一步,因为萧何总是在最后一个才离开位置,最后一个离开皇宫,他在等萧何。
等到萧何走到自己身旁时,他才开口:“相爷。”
萧何停住脚步,转头望向他,“曹大人还没走?”
直接表达出了自己根本就没看到你这个人,也不想看到。
曹玄逸怎会不懂,只装作不知,笑问:“相爷,可否告知微臣,郡主在哪里?”
萧何面色淡然,心里却已唾弃他千遍万遍,真的真的很想掐断他的脖颈。
然,复始虽不在意了,可又来了个睿王。
曹玄逸敏锐感到了杀意,双腿不由后退两步,恭敬道:“相爷该是不知。”
“也不是不知。”萧何凝着天色,今日天气不错,突然就这么想复始了,抬步就走下高阶。
曹玄逸立刻跟上。
“曹大人,您找郡主做甚?”
曹玄逸眉目微凝,萧何明明知道,却还要这样挑明,心里被堵,面色不变:“既然相爷不愿说,是微臣多问了。”
萧何点头,提醒:“郡主是被赐过婚的,曹大人身为下臣,还是避着点好。”
如此,曹玄逸若还执迷于求助萧何,那他真是在犯贱。
“臣谨记相爷嘱咐,告退!”
甩袖,加快步伐离开。
完全没有尊敬。
萧何却是噙笑,终于搬回了一次!
简直比吃了糖还要甜,连脚步都不由轻巧起来。
-
今日天气尤为暖和,天空都蓝的异常漂亮,熊孩子在院子里跑了几圈,没有火狐陪他玩闹,觉得甚为没有意思,连个同龄的孩子都没有。
坐在太阳下晒着暖阳,不一会儿就脱掉了厚实的披风,觉得热的不行。
抱着披风进屋,瞧见他娘亲把碧绿的布料平铺在桌上,比划来比划去,,不禁好奇问道:“娘亲,这是做什么?”
“做衣服。”这碧绿的布料,还是上次画棋陪她买的,所以一直没用放在那里。
熊孩子撅撅嘴,“给奸相爹爹做的啊,那娘亲可累了,奸相爹爹的衣服上都有好多金线啊。”
这布料纯碧绿的。
这点复始早就想好,只问:“你喜欢这颜色吗?”
熊孩子哪听不出意思,猛点头:“喜欢。”
复始也开心:“先给你做。”
熊孩子一听,双眼亮晶晶,“我也要金线!”
不然太不公平了。
“行!”她儿子喜欢,能不做吗?!
“娘亲,那我们出去买金线,我来挑!”熊孩子终于找到与娘亲出去的理由了。
熊孩子的兴奋已在小脸上表现的淋漓尽致,双眼蹭亮蹭亮,复始自是不会扫他兴。
两人出门时,停在门口的,是碧绿马车,复始讶然:“丞相怎么上早朝的?”
赶车的车夫道:“相爷说夫人醒来,可能呆不住,就留了这马车再府内。”
熊孩子看着马车,特别想上去,这可是奸相爹爹的马车,他可是听说,这是奸相爹爹逼皇上赏赐的,皇上赏赐的东西,那肯定都是最好的,他当然要蹭一蹭。
哪知,就听娘亲说:“这太招摇了,逛街不方便,换个。”
熊孩子可不觉得,“娘亲,就得这样,他们才不会小看人!”
看来熊孩子也是遭过别人白眼的,弯腰点着他小鼻子,笑问:“这么招人眼球,若是别人看你有钱,使劲宰你怎么办?”
“本小公子砸了他!”
小脚一跺,气吞山河!
“而且啊,你又不知道底价,人家到底有没有宰你,谁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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