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和商玦隔绝开来,下一刻那帷幕灵蛇一般的朝她袭来,距离她五步之时帷幕豁然散开,每一片竹叶都化作了一把匕首朝她面门飞速而来,朝夕双眸微眯,急速后退——
狂风,飞刀一般的竹叶,片刻前还静谧无比的小竹林顷刻间无边无界杀机四伏,朝夕和商玦分明只有一步之遥,可阵发之时她却看不到商玦在何处,这并非是简单的阵法,连云柘都不敢轻易尝试,可只有十七岁的朝夕在阵内却沉重冷静的不似常人。
最后一道帷幕平地而起的时候朝夕终于弯了弯唇角,指尖寒光一闪,寒蝉犹如离弦之箭脱手而出,直朝着前面的帷幕激射而去,密密麻麻的竹叶堆积而起,可寒蝉劈开那一叶却似乎不同,一瞬间,杀势涛涛的帷幕瞬间瓦解,朝夕跃身而上,在寒蝉落地之前将其接了住,甩袖转身,枯叶在她身后纷纷而落,随着她飘然而下的裙袂一起归于平静。
商玦依旧站在原地,一步也没有移开,他速来对朝夕紧张万分,可这一次他竟是放心的让朝夕入阵,而看到她安然无恙的破阵而出,他也没有丝毫的意外。
“你朋友的阵法还不够厉害。”
朝夕心平气和的道出此话,没有分毫炫耀的意思,商玦笑起来,缓步朝她走来,“好,我会将你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他。”走至朝夕面前站定,商玦又笑着道,“墨阁果然名不虚传,你身上虽然没有深厚修为,可适才这阵能如此之快破掉的人却极少。”
朝夕将手拢在袖中,转身朝这竹林的出口走去,越是往外走,才有风势袭来,再走出几步她回头朝竹林中心望去,果然越是平静越是危险......
心思一定,朝夕刚走出竹林的脚步却停了下来。
商玦跟上来见她如此眉头微皱,“怎么了?”
朝夕抿了抿唇,“只是觉得这阵法有些熟悉......”
商玦扬眉,“怎么说?”
朝夕转身看着他,“和我曾修习过的阵法有相通之处。”
商玦便是一笑,“奇门阵法本就有许多想通之处,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惜他现在人已经不知去往何处,否则我倒是可以问问他怎么习得这阵法。”
朝夕只是忽然想起,并没有想追究这样多,便摇了摇头朝不远处的厅阁走去,又走出两步,便看到那厅阁之前站着个老仆,见到来了人,那老仆忙跪下对着二人行礼,他行的稽首大礼表情极为恭敬,朝夕不由驻足,“起来吧,不必多礼。”
话音落定,那人却无反应,商玦走上来,“他是聋哑之人。”
朝夕蹙眉,那老仆已抬起头来,商玦没说什么,只对其点了点头,老仆便笑呵呵的爬起来,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厅堂之内席案已备,想来是早知道他要来。
既然都来了,朝夕便主动走了进去,一进那厅阁,一股子莫名的熟悉之感便迎面而来,厅阁布置的极其简单,只是每样小物件都十分精致,且都是朝夕喜爱的颜色款式,朝夕一样一样的看过去,忽然在墙上看到了一架极其繁复的风车,那风车做工精致,上有五轮,风一来,便有五个风轮一起转,且那风轮五色皆是不同,一起转起来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