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笑音悦耳,天真无邪,“不过这宫里宫外哪里有局外之人啊,二姐姐从来不是局外人。”
他说这话前后矛盾,朝夕挑眉,“一会儿说我是局外人,一会儿说我不是,那我到底是还是不是呢?”
凤晔歪头想了一刻,“二姐姐自然不是局外人,只是二姐姐的态度淡漠,对于一切都不感意外,将自己表现的像个局外人,不过......”凤晔眯眸,声音也忽然拉长,“不过二姐姐忘记了,设局之人也能掌控一切不惊不躁。”
朝夕闻言微愣,随即又轻笑出声,“设局?我是设局之人?”叹着气摇了摇头,朝夕十分叹服凤晔的想法,“你啊,小小年纪便如此心思玲玲,这本也是好事,可第一,想的太多难免乱花迷人眼,你也不知自己想的哪点是对的,第二,慧极必伤。”
想到他此番差点死于火海朝夕又蹙眉,那一日商玦和扶澜的异常又浮现在她脑海之中,第二天她却是忘记深问了,那一日商玦忽然说凤晔不能去离火近的地方,若非是他说,扶澜和洛玉锵也不可能去找凤晔,若非如此,凤晔只怕早就死在火海之中。
到底是为什么呢?扶澜的身份她一直不知道,可必定是不简单的,难道扶澜提前卜测到了什么?这是最名正言顺的解释,可是那一日......朝夕想起商玦和扶澜的异样,怎么都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思及此,朝夕不由的想回崇政殿看看商玦和凤钦在说什么。
“二姐姐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正出神的朝夕被凤晔一句话吼醒了神,转头看过去,便见凤晔一脸怨念的看着她。
朝夕眨了眨眼,“你刚才说了什么?”
凤晔的腮帮子又鼓了起来,气冲冲的道,“我刚才说你管好你自己便是了不用管我,我还问你,你今日进宫怎么没有带着天荒琴,说好了给我弹琴的!”
只管好自己不用管他?朝夕摇了摇头,“你前日被救,你可知道应该谢谁?”
凤晔一愣,撇了撇嘴道,“不就是那个扶澜和那个小孩吗?”
朝夕失笑,说别人是小孩,可他自己才也是个小孩啊......摇了摇头,朝夕道,“你要先谢谢燕世子,那一日是他提醒我,不要让你走到距离火近的地方去,我回身你已经不见了,刚好祭礼开始,扶澜说他去找你,然后才发现了火势救了你。”
凤晔一愣,“那燕世子怎没有提起?”
那一夜来的时候凤钦只说了救他的人是扶澜,而扶澜也大大咧咧的认了,还将那小孩也提出来,凤钦说要送礼,而扶澜却也大大方方的受了,虽说救命之恩的确该涌泉相报,可是那扶澜却也委实太......凤晔蹙眉,一时找不出个词来形容,他只觉得任何一个受过礼教的贵族子弟都该明白凤钦是蜀王,在君王的面前怎么样也要保持表面上的礼让谦恭,可扶澜却是一副你给我多少我都拿着的样子,仿佛在他面前说话的不是君王而是个平常百姓一般,委实叫人咂舌,当时凤晔便想问怎么刚好是扶澜救了他......结果看到扶澜那样子他都懒得再问了,眼下却得知原来最开始是商玦提醒的,可是商玦怎么知道?而那一夜商玦什么话也没说,若是朝夕不告诉他,他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节。
朝夕摇了摇头,“商玦怎会说这些?”
凤晔一想,也对,商玦那样的人,自然不会说的,当时那个情景,只有扶澜那性子的人才当仁不让的站出来还把那小娃娃也提溜出来,而若是商玦站出来,便是在挟恩图报了,若是别人大抵十分在意蜀国君王和公子的感激,可商玦这样的人怎么会在意?
凤晔抿唇一瞬,心底不知是什么滋味,他年纪虽小,见过的世态却多,再加上这宫中最是人性毕露的地方,他便更为心思洞明,微微眯起,他脑海之中又浮现起商玦的样子来,什么样的人才可以不在意蜀王的感激?怕是要足够强大,强大到别人有的他有,别人没有的他也有,只有拥有的足够多才能博大宽容不爱计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