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愚蠢!
段锦衣满眸满眼的恨铁不成钢,“听说她病了,现在怎么样了?王上可派人去问了?”
朱砂叹口气,“王上这次问都没问一句呢,底下人也不敢将这事告诉王上,至于长信宫,宫人们免不了的人心惶惶,倒是美人听闻还十分的沉稳,吃着药养病呢。”
“沉稳?!”段锦衣冷笑一声,“真是受宠太久不知道失宠是什么滋味了,还不趁着病中去卖个惨求个情来一出苦肉计,竟然还在等,等什么呢?!”
朱砂抿着唇,“那......要不要过去传个话?”
段锦衣眯了眯眸子,却又摇了摇头,“算了,就让她等着吧,这时候她过去若是再惹的王上生怒岂非雪上加霜,吾也想看看,王上对她究竟有几分真心。”
朱砂在后面应了一声是,段锦衣便叹了口气又坐了回去,正在这时,外面有侍奴通禀,朱砂眨了眨眼忙走出去,没多时进来身后却无人,段锦衣有气无力的看一眼朱砂,“什么事?”
朱砂面色有些为难,犹豫一瞬才小心翼翼的压低了声音道,“是大将军派人传话的,说是让您不要再对十三公子动手,说是要内稳外安才好。”
段锦衣先是一愣,随即眉眼盛怒的一巴掌掀飞了一旁的茶盏。
“他自己的事都做不好倒来指摘吾?!”
朱砂吓得一抖,连忙去收拾地上的狼藉,一个字也不敢接。
昭仁宫里怒意沸反,长信宫之中倒是祥和许多,宫人们本来因为自家主子触怒君颜惶然了好一阵,可也没看到王上下令将自家主子赶出长信宫,且太医院和内府的一应供应都未变,再看到自己主子安稳的养起病来半点不着急,下人们的心也稍稍安稳了一分。
内殿之中,染袖正将一盅雪莲羹捧给段凌烟,段凌烟手执玉勺,优雅而缓慢的品尝起来,染袖看着她这样嗔怪的撇了撇嘴,“外面都在传主子马上就要失宠了,主子却是优哉游哉的贪吃,真不知道怎么说主子才好,便是做做样子也该再去跪一跪的。”
段凌烟面上粉黛未施,闻言蹙了蹙眉头,“崇政殿外的地砖又冷又硬,再多跪片刻我这腿干脆不要算了,现在王上正在气头上,哪里能见我,段氏又出了这样大的篓子,我去了多半要被呵斥回来,既然如此,我何必前去寻那个霉头。”
说着段凌烟拂了拂自己的面颊,“说起来这雪莲真是滋养的圣物,你看我这气色是否有了些微变化?在霜月殿的时候不敢铺张,眼下可算能养养身子了......”
染袖在心底翻了无数个白眼,“主子,你就不怕您真的失宠了?”
段凌烟轻笑一声,眉眼之间媚色天成,“照你所言,我马上就要失宠了,那我岂不是要多用些雪莲这般的好东西?啊,真可怜,马上就要吃不到了。”
染袖扶额,无语的接过段凌烟吃完了的玉勺,段凌烟拿巾帕擦了擦唇角,这才伸了个懒腰躺在了榻上,“偷得浮生半日闲,失宠就失宠吧,反正不失宠,这悠闲的日子只怕也没多久了。”段凌烟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闭上眸子一副小憩的样子。
染袖转身看她这样更为无语的摇了摇头,“吃完了就睡......”
段凌烟听到了这话,却微微一笑,语声慵懒又含糊不清的问,“前日大将军说要换防到哪里来着?这么一闹,这次想必他要如愿以偿了呢......”
染袖眉头微动,“主子,大将军说要换到中路呢。”
段两眼唇角仍然有两分弧度,却未答话,好似真的睡着了。
染袖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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