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出来,“小姑娘,我是你爹的师傅,你让他来见我。”
“这是周大海的师傅?”
“就是跟着学雕刻手艺的那个?”
“看样子是吧!”
就在众人百般猜测的时候,周安把门打开了。
周莲儿像打了鸡血似的往前冲,想借机挤进周家。周安年青力壮,哪能让她得逞?
“哪位是常师傅?”他这是明知故问,实则早就把目光落在了常青的身上。
矮个子老头犹豫了一下,在周新贵的怂恿下,站了出来。
“我们老爷请你进去。”
常青刚想上台阶,却被周新贵拉了一下,“老哥,我跟你一起进去。”
周安冷笑,毫不留情的道:“我们老爷只请了常师傅,旁人还是回避的好。”
周新贵差点被气个倒仰:“我是他老子!”
周安看都不看他一眼,堵在门前像堵墙似的。那意思表现的很明显,就是不让进。
周新贵到底是怕耽误大事,悄声的跟常师傅说了两句话,这才让他进去了。
常师傅刚一进门,周安就快速的关上了大门,差点夹到周新贵的鼻子。
周新贵气得跳脚,可是却毫无办法,心里只得暗暗记下这笔帐,想着日后再跟他算。
常青进了周宅,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看了。这大房子,气派,真漂亮啊!他有些拘束,不过来都来了,再想别的也没有用了。
周大海亲自迎了出来,周小米就跟在他身边,她倒想看看这个常师傅,到底是何来路。
周大海一见到常师傅,就要跪下给人磕头。
过去就讲究这个,而且他们师傅二人分别多年,行此大礼也不为过。
那常青倒是手明,一下子将周大海扶住了,一点也看不出他是上了年纪的样子。
“不可,你如今已经是地主老爷了,不可。”常青的声音,非常古朴,听着很沉稳,倒是跟他的长相颇为相符。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与师傅多年未见,应该的。”周大海不顾常青的反对,硬生生的给他磕了三个头。
次间里看热闹的众人,不住的点头,这孩子是个好的,从小就能看出来他的心性十分善良。做人不忘本,这是应该的。
常青没办法,只好受了周大海的礼,随后亲自把人扶了起来。
周小米一直在旁边看着。
“师傅,咱们爷俩屋里说话。”
堂屋已经收拾出来了,就是给常青准备的。
常青点了点头,跟周大海一起进了堂屋。此时周大海的情绪还是十分激动的,相比于其他学徒来说,他觉得自己是幸运的,毕竟学手艺那么多年,虽然也吃了不少苦,但是常师傅从来没有虐待他,算得上是个好师傅。
师徒二人分主仆落座,李嫂默默的上了茶。
“师傅喝茶。”
常青哪儿有心思喝茶啊!他看着周大海,几次想要张嘴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自己这个徒弟,也是个不容易的,他爹娘偏心的事儿,他也有所耳闻,这次出面做这个和事佬,也实在是迫不得已啊!
“师傅有话不防直说。”周大海知道常青的性子,所以大概也能猜到他是受人所托。
“唉!”常青紧张的直攥拳头,想了想,才张嘴道:“我来呢,是你,你爹娘让我来做个和事佬,让你回去一趟。”
周大海半天没言语。
常青也不好说话,就在一旁等着,他觉得不管怎么样,周大海都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
“师傅,我家里发生的一些事儿,你可能还不太清楚。”周大海想了想,就把家里的事儿跟他说了说,从周小米受伤后命悬一线说起,又说到自己受伤后,老宅人迫不及待的将他们一家老小分出去,几乎净身出户,以及林氏被踢小产,小儿子没钱吃药,加上后来逼迫他们产为周大河还赌债一事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常青听得目瞪口呆,他根本不知道周家发生了这么多事,压根也没有想过这周家老两口看着挺和善的,咋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现在周大海再提及往事的时候,已经没有心痛的感觉了,他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除了觉得自己当初可笑,软弱以外,他只有后悔。
后悔没早点带着孩子们从那个家里出来。
“所以,师傅您说,我有必要再接受他们的虚情假意,再回到那个家里去吗?”
常青面皮涨得发紫,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小米就道:“常爷爷,你家里是不是遇着啥事了啊?”她看得出来,这个常师傅,并不是一个坏人,而且先前很可能是受人蒙蔽了。
周大海也道:“是啊,师傅,这几年我一直在联系你,可是也联系不上啊!”
常青挥了挥手,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早知道是这样,说啥他也不能来啊!现在倒好,被人骗了啊!
“爹,要不你就陪常师傅走一趟吧!反正他们也不会死心的,今儿常师傅走了,后个他们还得想别的主意,不如一次了断个干净,顺便,也算成全常师傅了。”
周小米此言一出,常师傅就更无地自容了。
“大海,师傅先前完全不知情,我要是知道事情是这个样子的话,我根本就不能来啊!”
周大海点了点头,安抚道:“师傅的为人,我信得过,不过我闺女说得对,我早早晚晚都得走这一趟,何必让师傅为难呢!”这本也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
“周安。”周大海把周安叫上,又让周小米把娟子带上,才对常师傅道:“师傅,既然你是来做和事佬的,我自然不能让你白走一趟。咱们先去老宅,等事儿办完了,再回我家来,我让丫头给你炒几个好菜,咱爷俩好好喝几杯。”
常青叹了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愧疚的道:“唉。”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