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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飞菖蒲在昏迷期间,又梦到那条发光的河。
这一次河流里的画面格外清晰。
她看到了很多从前没见过的、或是模糊的景象。
一片紫色的花里,自己居高临下地望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忍者
猿飞看不清她的模样,只是直觉地知道,她长着一张极美的脸。
明明快死了,那双眼直直盯着自己,却笑得很开心。
她的笑容满是嘲讽;眼中却黯然如死灰,写尽了一生的孤寂。
女子用唇语说:“你赢了,开心么?”
猿飞并无半分喜悦,只觉得心里空了个洞。
里面充满迷茫、混乱、痛惜和……无尽的空虚。
仿佛失去了什么,永远都找不回来了。
——她清晰地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情绪……是谁的呢?
湖光闪烁之间,那女人的画面消失,又是不同的景象。
她看到两个橘红色的小脑袋挤在自己怀中。
那个蓝色眼睛的小姑娘奶声奶气地叫:“妈咪,抱。”
心底泛起了无限的温柔。
——好熟悉呢,是谁?
“谢谢你。”一个女性的声音忽然响起。
猿飞菖蒲猛地回头,身后仍旧是黑暗无边,没有一个人。
再回头看着河流时,忽然看到了服部全藏。
他背对着她向河流深处走去,河水沒过他的腿,沒到他的腰。
猿飞菖蒲心中泛起恐惧,着急地喊:“全藏!你要去哪里!停下来!”
全藏听到她的话停下了脚步,可当他回过头时,那张脸却是戴着狐狸面具的庆福。
他站在河中,向猿飞伸出手,声音含着笑意:“菖蒲,过来。”
恍如那天江上微雪,他接她上船。
猿飞迟疑着踏进河流中,刚走了几步,身后忽然又有人唤:
——“小猿?”
她回过头,看到德川茂茂站在那里。
他的笑容看起来有点难过,声音却温和如旧:“小猿,别在这里逗留。”
她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发不出声。
周围的黑暗随着茂茂的话开始快速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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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飞模模糊糊地感觉到神智似乎清明起来。
只是眼睛沉重得睁不开。
她知道,这是自己的身体修复创伤必有的疲劳。
她仔细回忆着刚才的梦,是了,神乐,是不是刚才梦到了她?猛然想起之前在病院中醒来时,那个扑到自己怀里的小脑袋——当时白卷毛还抱怨自己醒来时没有第一个问起他,导致他和桂小太郎打赌输掉了……桂小太郎啊,她想起他俊美恬静的笑容——他们的赌约,后面怎么样了呢?唔……虚也说过他和别人打过赌,那样恐怖的人,他打的赌会是什么呢?
意识混乱又清晰的时候,她感到有只手正小心翼翼地拂过自己的脸。
温柔而怜惜。
似乎还有一缕什么东西挠着自己的眉心,好痒。
闻到一股清幽的气味,猿飞菖蒲觉得很宁静。
只是,这也是神乐在恶作剧吧?
——银桑啊银桑,这次我一定帮你,不会让那个腹黑赢了。
迷糊地想着,猿飞菖蒲嘴角微微勾起一个笑容,喃喃道:“……银……桑?”
手的动作明显地迟滞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抽开。
“……痴儿。”
那个人叹。
猿飞不知如何回应,只觉困意袭来,又沉沉睡去。
这一觉,她睡得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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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飞菖蒲能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又是一天过去。
床边守着她的,是一个女忍者。
“猿飞大人,您感觉怎么样?”她关切地递上一杯水。
猿飞菖蒲动了动手指:“我竟然没死……我躺了多久?”
那个女忍者喜道:“您昏迷了三天。我们也很惊讶,抢救您的时候发现都伤到了肺腑,还以为救不回来了,可止血就相当顺利,回复也很快。银时大人的伤比您轻,但也是刚刚才醒过来呢——您的身体真的很好。”
“银桑也受重伤了吗?我记得他……他当时跟胧打了一架,又跟虚交手——他怎么样?”
猿飞只觉得满心担忧,刚想下床,胸口的伤又疼起来,隐约渗出了血。
那个年轻的女忍者着急道:“您先别动,虽然看样子没有大危险了,但伤口愈合不久,想自由行动仍需要时间。银时大人恢复得很好。之前猿飞大人的朋友也有在病房守着您,不过银时大人不久前刚醒,你们的朋友现在都在他那儿。我这就去把猿飞大人也醒来的消息通知大家。”
“暂时不必。”猿飞笑了笑,拦住了那个女孩:“知道他没事就好,我想再静养几天。”
之前受伤痊愈得比以往慢,这次却又好得特别快。
还有,虚在使用阿尔塔纳的力量令满地的鲜花盛开时,自己那快速愈合的身体。
虚的话回荡在脑海间:“……永生,可不仅不老不死一种形态……你和‘那个人’很像……”
心里隐约有不详的预感,猿飞菖蒲望着窗外沉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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