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他一下,伸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了个东西递给他。
“这是什么?”他问她,将信封袋里的东西倒出来,原来是本空白支票。
“这是我今天在家无聊整理衣橱时,从衣橱里掉出来的,这是你的对不对?”她问他。
他点点头,接着忍不住失笑出声。
“夫人该不会以为这叠空白支票随便填个数字就能拿去兑现,想问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丢在衣橱里吧?”他笑着问道,愈想愈觉得好笑。“还没有我的签名盖章、没有我向银行知会、存款不——”
“我知道。”她打断他“我要问你的并不是这个,是这个。”她将手上那张印有留底支票的纸张递给他。
“这是什么?”他不解的看向她问道,并没有仔细看那张影印支票的内容。
“这是许多年前,我在一间超商前借酒浇愁,一觉醉醒过来之后,天使送给我的礼物,”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那个天使就是你,对不对?”
当她说到“在超商前借酒浇愁”时,贺子极就知道她在说什么了。
他低下头。再度将目光移到那张印了张支票在上头的纸上,仔细的看了一下。
没错,是他的字迹、他的帐号,是当年他开给她、偷偷塞进她口袋里的那张支票。
“是你对不对?”她又问了他一次。
“对。”他看着她,点头承认。
“但是怎么会?”她没办法阻止自己又哭又笑。虽然早就知道答案了,但听他亲口承认,她还是激动难抑的觉得不可思议,不敢相信她一直挂记在心里这么多年的恩人,居然恰好就是他?!
“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他温柔地替她抹去眼角的泪水。
她摇头,迫不及待的说:“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简单说,你当时喝得很醉,我下车买东西却被你拉去诉苦。你说了很多,包括当时让你借酒浇愁的那件事,然后——”
“你就开了一张五十万的支票给我?”她忍不住插嘴问道。
“不是。”他看着她,嘴角忽然轻扬的接着道:“然后,你就问我愿不愿意娶你。”
“什么?!”她瞠目结舌的大叫道。
“你向我求婚,问我愿不愿意娶你。”他一脸好笑的对她说“你说你很能吃苦耐劳,绝对会是个贤内助、好太太,不管我要你做什么你都会做,只要我肯给你五十万。你还说五十万买一个老婆应该不会太贵。”
“你在开我玩笑对不对?”她紧盯着他,神情震惊,她真的说过这些话?
他笑着摇了摇头。
“是真的。”他说。“虽然那时候你已经醉到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但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你的语气相当认真,认真到你醉倒,我极度怀疑你之后可能会为了钱出卖自己,或者真如你‘酒后吐真言’所说,做出一死百了的傻事。想一想,五十万对我这个‘豪门贵公子’来说也不是多少钱,于是就开了张支票给你应急了。”他半开玩笑般的对她说。
应非絮呆呆的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搞不懂有钱人的想法,五十万对他们来说真有这么微不足道吗?
她当时为了这些钱,的确有被逼到想死的念头,但她酒醒回租屋处,在掏钥匙准备进家门时,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不知是从天而降还是哪冒出来的五十万支票。
一开始,因为不知道它的来处,她其实有考虑过要不要把它送去警察局,可是上头的金额实在太过凑巧,再加上它又是自己出现在她口袋里的,所以挣扎了几天,她终于违背良心,将它据为已有的拿它来付和解金,解了燃眉之急。
当时她真的很笨,压根没想过它会不会是张空头支票,以及票据这种东西是需要签名背书的,要查到该笔金额的受款人是轻而易举的事,即使那个受款人并不是她而是要求赔偿的女生家属,但将它占为已有再支付出去的人却是她。
总之,当她明白状况时,她都已糊里糊涂、平安无事的过了两年多了,也就是说,那张支票真的是天使送给他的。
而眼前的他便是她的天使,傻瓜天使。
“你就不怕被骗吗?这社会上诈骗集团和诈骗手法这么多”她问他,声音不自觉沙哑。
“就算被骗我也认了。但如果不是被骗,那五十万就极有可能救了三条人命或改变一个傻女人的一生,我何乐而不为?”他说着,吻了吻她“我真的有帮到你对不对?”
她鼻酸的点点头,然后又伸长手,到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了一本装在a4塑胶夹里的本子交给他。
“这是什么?保险单?”他低头看一眼,有些摸不着头绪的问她。
“这是邮局六年期的保险,今年十一月份会到期,金额总共六十万。是为了偿还当初那笔暂时借用的五十万,连本带利的钱。”那笔借来用的钱,她一直有计划要还,所以在用了那笔钱的当天,她便去邮局办了这个保险存钱。
“你这个傻瓜,到现在还跟我计较这些做什么?”他有些哭笑不得。
“这不是计较,是偿还,因为自始至终我都带着暂时借用的心态,并发誓迟早有一天,一定会找到恩人偿还这笔钱。只是我怎么都没想过,那个人竟会是你竟然是你”她说着忍不住又掉下泪来,又哭又笑。
“偿还什么?那五十万我可是用来买老婆的,记得吗?”他夸张的挑眉道“你可别忘了自己当初所说的话,你会是个贤内助、好太太,不管为夫的我要你做什么你都会二话不说乖乖地听命行事。”他说着温柔地替她抹去脸上的泪水。
她呆了一下,随即破涕为笑。
“好,我会记得的。”她笑着哑声道。
“那我现在就要下第一个命令。”他顺势道。
她好奇的看着他。
“我要你辞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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