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不大的小庙,外面看似乎荒废很久,屋脊的瓦片上生满了枯草,在寒风中摇曳,格外萧索。“请问,何三姑在吗?”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来,这声音很是耳熟,正是我们的顺天府经历莲生,身后还跟着她的小徒弟许嫣。
“门没锁。”
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莲生推开门,年久失修的木门吱呀一声,一阵浓郁的香烛气味差点将人熏个跟头。
“两位小姑娘想问点什么?婚姻前程子女?还是家人健康?”
一个黑衣老妇人跪在佛龛前,见人进来站起身,破庙里光线不是很好,老妇人一头白发,皱纹刀刻的一般。眼神却很犀利,隐隐透着寒光。
莲生笑眯眯地拉着许嫣:“我这个妹妹刚出嫁不久,想看看到底是能生儿子还是生女儿。”
许嫣非常配合地装出一副羞涩小姑娘的样子低下头,两个手指对在一起,绕啊绕的,一派娇羞。
“呵呵,姑娘是专门来寻我老婆子开心的吗?”何三姑冷笑一声,指着门:“这不是什么好地方,没事就请离开吧,老婆子不送了。”
“三姑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是诚心来拜三姑的。”
“哼,两个黄花闺女说起生儿子生女儿也不嫌臊得慌。”何三姑冷哼一声,莲生和许嫣对视一眼,心道这个何三姑还真有点本事呢。
“何三姑果然厉害。我是为冯氏来的。”
“哪个冯氏?”
“冯秀兰,城中秦家药铺的儿媳妇。听说她死之前来过这里,不知是想从三姑这求个什么?”
原来昨晚认定冯氏是被人谋杀的以后,回到县衙,莲生想到下午从秦家附近邻居那了解到冯氏出事的前一天曾经来找过何三姑。便琢磨这何三姑也许能知道点什么。何三姑是望门寡,没等过门未婚夫就去世了。她立志守节,从族人中过继个儿子,母子相依为命。据说是因为性情贞静,整日念佛感动了菩萨,开了天眼,这些年就靠给人打卦看病消灾为生。自从儿子娶亲后。她和儿媳相处不好。看到儿子性格懦弱,左右为难,便一个人搬到这破庙中栖身。至今已经有一年多了。
“那个冯氏啊。”何三姑摇头叹息:“可惜了,她已经有孕一个多月了,因为小日子不准,自己才发现。想叫我看看是男是女。”
“那是男是女呢?”许嫣非常好奇,眨巴着圆圆的眼睛问。
“一团模糊。老婆子当时还觉得奇怪,虽然坐胎时间短了点,可也不至于开了天眼什么都看不到,只是一团没形状的血肉。现在想来果然是天意如此。那孩子本是无根之人,不会有成形的机会了。冤孽冤孽。”
“她只和你说了这些?没有别的?”
“哦,还说了我小柱何时回来。还问我小柱年后还走不走镖了。”
“小柱?是谁?”
“小柱就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读书不成学了点武艺防身。跟着通州镖局走镖。哦,说起来我家和冯氏也是亲戚。老婆子的儿媳妇的娘家妈是姓秦的,就是那秦一手的亲姑母。秦家出了这等事,出殡时老婆子要好好给冯氏念念经哩。”
莲生见问不出什么,便从荷包掏出点银子,命许嫣交给何三姑。
何三姑摆手道:“老婆子怎敢收官家的银子,这位大人莫要折煞老婆子。”
“三姑看出了我们的底细?”
“两位姑娘气度不凡,将来都是有大造化的人。”
莲生笑道:“那就承三姑吉言了。”
“三姑,三姑出大事了!”门哐地被人推开,闯进来的是个30来岁的汉子,也顾不得还有人在,大声嚷着“柱子把他媳妇给杀了!”
何三姑闻言眼前一黑晃了一下,莲生急忙上前扶住:“三姑,你小心。”
“杀了?这个傻瓜啊,竟然就杀了,我一番苦心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何三姑本就苍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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