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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用暴力铲除广东的反对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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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之械,并于一九二五年九月十九日驰书许崇智,恶言谴责,迫其下野,甚至骗许,夺其兵柄,只是代管三月,俟“师出长江”后,不仅将部队“还归”而且要恢复许之令名。函长,只录一段:

    呜呼!吾兄内阻革命事业之进行,外联林、刘、杨、熊叛逆,以为歼除革命根本之计,各军为疑,所部为二,空谈革命,口是心非,信用已失,名誉扫地今不惟吾军不平,气愤填膺,即兄之所部,亦欲食兄之肉以为快此则吾兄行为反乎革命之常轨,弟所痛心疾首者也

    如兄不以不材为不忠,且能反躬以自省,深知既往之非,不感宵小之言,毅然独断,保全名节,则兄不如暂离粤境,期以三月,师出长江,还归坐镇,恢复令名,既朗于公,更浃于私。如蒙赞同,当可为兄准备一切,安全登舰,则兄之所部,弟当负责维持,不负兄之初意。否则兄部激变,制止无方,地方纷扰,人民杌陧,是兄不能辞其咎也。(陆军军官学校校史第五册第七篇,页三十三)

    同日,蒋已将许之亲信广东财政厅长李基鸿、军需局长关道职等人,以侵吞公款、接济反革命军队之罪逮捕。当许崇智于二十日清晨二时,收到蒋的谴责函时,已形同软禁的笼中鸟。就在同一天“中央政治委员会”决议,准军事部长兼粤军总司令许崇智卸职。当天晚上,蒋介石就派旅长陈铭枢监送许氏登轮赴沪。

    许崇智到了上海,向朋友言及此事,犹愤愤不平,连邵元冲都感到“殊可惊诧”在九月二十五日的日记中记道:

    汝为(许崇智)出示介石致彼之抨击函件,历数其用人不当、财政不清、挠师出发等罪名,促其从速离粤。同时有精卫一函,亦表示赞同介石之主张,而促汝为速行者;又汝为复渠之函稿,对所攻击各点有所解释,而介石再复一函,仍不变初旨,而促其速行,故汝为遂行。其(蒋)态度突兀至是,殊可惊诧。汝为并言:介石有时或受人挑拨,盛气难回,然精卫不为之谅解,而反投井下石,殊非对友朋之道,言时慨然!(邵元冲日记,页一九八)

    此一“掊击函件”不见于任何一种蒋介石集,有意隐其恶声,是显而易见的,只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竟录之于黄埔校史,被李敖发现。许崇智被人整到如此地步,还误将“处心积虑”想作“受人挑拨”不过,若非汪支持蒋,计必不能得逞。汪并无驱许的必要,只是听从了蒋的要求,汪的确以国府主席及军委主席之尊,于九月十八日授蒋以广州卫戍司令身份“全权处置粤局”不啻给予倒许的合法性。益知汪当时为蒋之殷勤所迷,以蒋为可以“倾谈”与“亲爱”的老弟,不惜左袒其作为。从事后看,汪显然被蒋利用了。

    驱许未久,又来了熊克武及其川军。熊字锦帆,早年参加革命,民国十三年国民党改组,以军人身份被选为中央委员,可知受孙中山知遇之深。孙准备北伐,熊即率师自贵州欲经湖南入粤,然为赵恒惕所阻。当熊于一九二五年九月二十四日抵达广州,孙已逝世半年,但仍受到国民政府要员热烈欢迎。孰料广州卫戍司令蒋介石突于十月三日,将熊及川军将领余际唐、喻培棣、刘棱、熊晓岩、王子骞、吴庶咸等拘留,并送往黄埔,后来囚禁于虎门炮台。十月五日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一百一十一次会议,提出“熊克武私通敌人、危害政府”案,决议将熊“先解除本会执行委员职务,听候本会审判”(李敖藏会议录原本)

    所谓“私通敌人”指与陈炯明勾结,所谓“人证俱获”指有陈炯明手下张织万的供词,以及陈炯明给熊克武的亲笔信云。但关了两年之后,蒋介石兵力抵达上海,致电李济深释放熊克武等人,说是由于“共产党人诬毁所致”然而“人证俱获”的昭然罪状,却毫无共产党诬毁的痕迹。至少熊本人不以共产党诬毁为然,所以后来投了共,以民革中央副主席终。反而蒋介石诬毁老同志的政治动机,倒是十分昭然。熊是具有中央委员头衔的实力派军人,无论党、政、军以及革命背景,都在蒋之上,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蒋好不容易把许崇智请走,岂肯让熊克武再来插一脚?所以熊等一行,席未暇暖,蒋介石就迫不及待采取行动,诬毁熊等将领,导致已达粤北的川军北撤受损,再因失去领导而全军溃亡,削弱革命军的实力,在所不惜。蒋之得逞,再一次显示国府主席汪精卫犹未察蒋介石的野心,受其怂恿,任其所为。

    蒋介石于拘捕川军将领之时,又大举东征,以周恩来为东征军政治部主任,欲彻底荡平陈炯明的武力。十月十三日下午两点起,开始总攻惠州,十四日下午四点半结束,整个攻城作业是俄国顾问加俄国大炮,象征陈炯明一生大业的最后据点——惠州,惠州夙称天险,有宋以来从未破城,就在外国现代大炮下击毁了。十月十七日的“土蔑”西报(hongkongtelegraph)报道说,鲍罗廷于惠州攻下次日,专车抵达石龙,转赴前线视察,蒋介石亲迎之于车站。国民党创办的黄埔军校得自俄国的帮助,俄国顾问前来培训,并且俄舰运来大批枪炮,早在一九二四年十月七日,第一艘运械俄舰直抵黄埔,运来“山炮、野炮、长短枪枝、轻重机关枪及各种弹药”(民国十五年以前之蒋介石先生第八册,页二)这次蒋介石借赤俄之刀,消灭了陈炯明,达到了斩草除根的心愿。他并不讳言苏俄的功劳,甚至还要拍马屁,说是“我们今天能够消灭叛逆,达到这个目的,大半可以说是苏俄同志本其民族的精神、国际的实力与其革命的使命,起来以至诚与本党合作,帮助我们中国的效力”更大言不惭地说,如果苏俄同志愿意指挥我们革命,我们亦愿意受他们的指挥;不但不足为耻,而且同列于世界革命党员的地位。(民国十五年以前之蒋介石先生第十三册,页二十;另参阅蒋介石年谱初稿,页四七三,未删改之原文)不足为耻吗?这种说法已经可耻,更可耻的是,蒋介石说此话实乃言不由衷的权术运用。

    陈炯明失败下野后,整个广东的革命根据地好像是稳固了,其实第二次东征的捷报大大地稳固了蒋介石个人的权势。而适于此时,国民党准备召开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最初在北京的中执会政治委员会电请各执委到京视孙中山病,并拟于五个月内在北京召开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见李敖藏第六十四次会议录原件)然于一九二五年三月五日召开的第六十六次会议上,胡汉民提议“为自由安全讨论党务起见”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应在粤开会,决议通过(见李敖藏原件),汪精卫又以政治委员会主席名义,于十月三十一日致函再度肯定广州为中执会以及国民政府所在地,会议须在广州召开,终于一九二五年十二月四日发出二三一号通告,驳斥北京西山会议派“反革命”言论,强调“吾党之革命策略不出于联合苏俄”并“决定第二次全国大会会期为明年一月一日”(李敖藏原件)

    当大会于一九二六年元旦在广州召开时,蒋介石与谭延闿二人具名,继汪精卫的政治报告与宋子文的财政报告之后,做军事报告。毛泽东则以代宣传部长做工作报告,此为蒋、毛同列重要政治会议之始。(见李敖藏出席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报告人员名单原件)

    元月六日那天下午,蒋介石以“东征英雄”“身披斗篷大衣,足登高筒马靴,用浓重的浙江口音在会上做军事报告”(蔡德金汪精卫评传,页一o二),极引人注目。报告完毕,由于东征胜利,全场欢呼,起立致敬(见政治周报第六、第七期合刊本),在此声势下以高票当选为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仅比中央政治委员会主席汪精卫少一票。汪蒋政军体制俨然形成。此前,蒋尚是一介武夫,党政地位在毛泽东之下,即第二次代表大会召开时,他亦非七人主席团之列,与权力核心还沾不上边。然而二大之后,蒋氏直线窜升,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但是抬轿子的大都是左派激烈分子,蒋是以“红色将军”的形象出线的。蒋与汪打得火热,口口声声“汪主席”、“汪党代表”汪对蒋亦别具青眼,以“练成真正的革命军队”相期许。蒋之“左”倾言论,亦赢得苏俄顾问的好感,以为出现了革命反帝的军事强人,可以达成统一战线的任务。哪里料得到,强人“逼宫”之势,已迫在眉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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