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子浅不是被人逼‐迫的,也没有人逼‐迫子浅喜欢男子,子浅好男‐色,这句话,是子浅亲口所说,而且是当着,当今天子的面前,所说。”
苏子浅抬起眼睛,直直的望着坐在书案前的苏丞相,接着道:
“子浅会说此话,是因,圣上赐婚,欲要将熹微公主下嫁子浅,子浅抗拒不得,故意寻的一个借口。
父亲知道,我相府英才辈出,二姐乃当今贵妃之首,大哥乃四品朝臣,而子浅亦是朝廷命官,光凭着这些,便足矣让旁人对我相府虎视眈眈,恨之入骨。
若是有人在圣上面前进献谗言,功高震主,圣上一定会对我相府产生疑心,久而久之,必定会对我相府赶尽杀绝。
如今情况已经不容乐观,对于赐婚一事,子浅是万万娶不得公主殿下的,因而……才有了这些事情。”
苏丞相对苏子浅说的话,好像早已推测到当时的那种场景了一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龊。
苏丞相道:“要拒婚,多得是法子,你为何偏偏要选择最愚蠢的,断了自己日后的婚姻大事?!”
苏子浅垂下眼眸,“因为,子浅胸怀大志,加官进爵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可若是如此……
子浅日后的赐婚想必只多不少,子浅想着,与其自己终日提心吊胆,倒不如先绝了后路,反正……来日方长。”
苏子浅这一个‘来日方长’,用的极好。
老皇帝已过半百,身子大不如前,退位或者是魂归天际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而苏子浅不过才二八年华,今日的事情,又只有寥寥几人知晓,如今旁人知道的,不过只是谣传,待日后老皇帝归天,苏子浅身居高位,说那不过是个笑话,又有谁……
敢说不是笑话呢……
此乃大逆不道的言语,若不是知道苏丞相的野心,苏子浅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以博取得他的信任。
苏丞相听此,一双眼眸似淡漠似犀利一般,扫过挺直脊背,跪在地上的少年,“这倒可以勉勉强强说的通,可你说喜欢谁不好,为何偏偏要说你喜欢九王爷?!
九王爷乃皇室中人,你却与他搭上了边,难道……你不怕事情会变得更糟么?!”
苏子浅垂下眼睛,细长而卷曲的睫毛掩盖住了她眼里的神色。
当时之所以会说自己喜欢九王爷,是因,原苏子浅只与这么一个贵人有过一点点的交集。
她毕竟不是真正的相府嫡子,原苏子浅到底认识谁,不认识谁,她都一无所知。
而九王爷,是当初出游回宫时,在路上遇到过原苏子浅,这件事情,是她从资料上看来的,也是世人皆知的。
资料上说,那时的原苏子浅瘦弱的不行,被李氏赶出去,替苏染乐到醉花烟雨那胭脂水粉。
原苏子浅被李氏打压的不成样子,精神不济,在过道上,一辆马车飞驰而来,众人纷纷躲避,唯有她,一动不动。
她猜,倒不是原苏子浅不想动,而是她根本就动弹不得。
一直都在干活,睡得又极少,吃的又不好,原苏子浅的脑袋定然昏昏沉沉的,遇到这种情况,原苏子浅根本没有办法作出任何反应。
幸运的是,马车在距离原苏子浅还有一尺远的时候,及时停下。
车夫是九王爷君樊的贴身侍卫,想来是因主子性情好,连带着他的性情也很好。
他并没有像一般车夫那样,对原苏子浅破口大骂,他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原苏子浅的离开。
而当日,君樊也只问了两句:
出了何事?
是否安然?
之后,便听到原苏子浅的道歉声,他温文尔雅的回了一句没关系后,马车便越过原苏子浅,又疾速离去。
而为何说原苏子浅遇到的人是九王爷君樊,那是因为马车的车帘上,斜挂着一把白色玉箫。
那是……君樊独有的。
除了原苏子浅的原因外,她自己也有原因。
两年前,君樊是九皇子,还未被封为王爷,而君樊刚被封为九王爷,他就请辞退出朝堂,隐在王府,再也没有问过
朝堂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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