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那天的事情,“两天前山上下了雨,我们本不该去登山的,可是她说很想爬山,我就陪她去了。路面很滑,上山时我就感觉到了,可是,我却没有提出离开的要求。直到她滑下山崖,我才联想起之前的种种预感,才觉得后悔。”
看向乌涵手里的眼镜,周珉将它重新拿回手里,“我习惯戴眼镜不是因为想要隐藏什么,而是有一段时间,我的眼睛确实因为整天流泪而出了问题,我看什么都是模糊的,也就配了眼镜,从那天起,我也就告别了体育生涯,去做了大兴安岭的护林工。”
抬目瞥她一眼,乌涵问:“你真的希望她的尸体被找到吗?”
蹙眉回看乌涵,周珉气恼,“我为什么不希望呢?我之所以来找你,就是为了找到她的尸骨。我有愧于她,我必须找到她。”
从车上跳下,乌涵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对神色沉冷的叶东道:“我们走吧。”她已经没有什么要问周珉的了,毕竟有时候悔恨与愧疚要比爱更让人惶惶不可终日。
周珉与夏芯相遇在大学,那时候夏芯是舞蹈系的女神,有许多帅哥公子围在她四周献殷勤。但是,她却喜欢上了体育系的一个普通男生。那时的周珉看起来文弱,却参加过ufc的比赛,在系里也是风云人物。
他们的相遇是在学校组织的一场运动会上,两人都报名参加了三级跳,男女组同时出场,周珉、夏芯都排在了第六位。
夏芯递过去一瓶矿泉水给身边这个不熟悉她的男生,有些娇羞地笑了笑。
周珉接下矿泉水喝了一口,又将瓶子还了回去,竟然说了句,“我可是挑牌子的,这个牌子我不喜欢喝。”
“水而已,矫情。”夏芯与周珉接触的第一印象,这个男生欠管教。
她从未告诉周珉,是她先喜欢上了他。所以,在以后周珉追她的日子里,她心里的幸福与甜蜜别人是无法体会的。有闺蜜问她为什么会对周珉情有独钟,她自己也说不出来,或许是觉得对眼了,她看周珉才是最帅的那个,所以,才会格外喜欢这个人吧。
他们都爱登山,都爱游泳,有许多的共同点,这也让他们彼此更加喜欢。周珉以前的性格与乌涵见到时截然不同,他张狂又桀骜,冲动又顽劣,他是行走在顶板上的一只蜥蜴,刺破身体也要快速爬行的那种。
他们的第一次是在两人一起去旅游时,周珉笨拙的令人唏嘘。夏芯起初不信这是他的第一次,但等两人尴尬地体验后,才知道,这都是两人的第一次。夏芯流血,周珉甚至吓坏了。
大三时,周珉向夏芯求婚,因为他想要告诉所有人,这个女人是他专属的,任何人都不要再打她的主意。他不仅仅要她身子、要她的心,还想要她的整个人生。而夏芯,勇敢的同意了。两人瞒着家里去做了结婚登记,从此,成了校园里唯一一对领了结婚证的学生夫妻。
那四年大学,是周珉最美好的人生,而这些妙处之中,皆是因为夏芯的存在。可是,当毕业到来,两人面对不同的人生追求,选择的生活也会不同。周珉的性格并不让他对夏芯服软,而夏芯在理想事业上也不想迁就周珉。
因为讨论工作的地方,成了两人吵得最凶的一次。夏芯心里不舒服决定去爬山,周珉不放心跟着去了……
之后,如周珉所说,夏芯滑到了山崖下,他寻找了她将近一年的时间,确定她真的死了后,他放弃了她选择的城市,也放弃了自己选择的城市,去了大兴安岭,做了一名护林工。他的性子也因为她的消失而与之前截然不同。
他同夏芯的事情,叶东他们也是与他熟悉后才知道的。这是他心里的一个伤,也是他过不去的一个结。
叶齐的住所内,老浆递去了夏芯的资料给他,“东哥他们开始寻找夏芯了,我们是否要做些什么?”
“夏芯的情况比较复杂,我们决不能插手太多,有些事情,还是他们自己发现最好。”叶齐放下夏芯的照片,指尖点了点桌面,“乌涵怀疑到谁了吗?”
老浆:“我们的人观察到,乌涵让周珉取下了眼镜,应该是发现周珉戴了平面镜而不是近视镜。”
“那个眼镜,乌涵发现有问题了吗?”叶齐好奇。
“没有。”
“那就让他们自求多福吧。”叶齐疑惑另外一件事,“上次听你说,乌涵和另外一个使者肩膀上的数字都是在21时出事的吗?”
老浆点头,“这个‘二一’在《鬼录》里有记载,是一种劫难。倘若乌涵能在数字变成21之前跳过它,兴许可以躲过这个劫。”
叶齐倒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他示意老浆躬身,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他。
老浆惊愕,“如果真的像齐哥所说,那么,乌涵岂不是......”
“但愿不会如我所想,否则,我们一个使者的眼睛也用不到。”叶东示意老浆继续观察,随手又将夏芯的资料拿起来翻阅,看到一页时不禁冷笑,“一个死了,一个瞎了,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