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旅途颇不寂寞。顺风顺水间,舟行如飞。当真是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了。
这日,小舟已是到了江夏地界。此处江流稍缓,柳飞便叫渔家放慢速度,自己立于船首赏玩风景。
江南此时却正是景致最美之时,但见粉墙黛瓦,青石为道。小桥流水,波光船影;烟雨长廊,古街深弄。一叶扁舟,踏水而来,行于轻烟淡水之中,细细品位,如一幅画,一首诗,一阙歌,一缕情。。正是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柳飞正自迷醉于这空朦迷离的江南景致之中时,却忽闻地远处传来一片嘈杂之声,柳飞微微蹙眉,纵目看去,却见一队轻舟相连,锦绣维系。船上之人,俱皆披服锦绣。携弓带箭,头插鸟羽。为首一个汉子,甚是雄壮,立于船首,左顾右盼,旁边众人喧嚷叫闹,多有谀词,那汉子却似极为享受,随着舟队颠簸前行,隐有铃声绕耳。却是那些汉子,多有背负着铜铃为饰,颇为怪异。
柳飞看地眉头直蹙,只觉空灵地心绪被这帮人一搅,眼中景色已是半分诗意也无了,直如焚琴煮鹤,实是大煞风景直至。心中不快之下,便微微转身,冷着脸默立不语。
那边为首汉子本是甚为得意,却忽的见前面一叶小舟上,立着一个白衣人,目带不屑,满面不耐的看着自己船队,登时大怒。他于这郡中,轻侠杀人,藏舍亡命,大有名声。一出一入,威风炫赫。所在城邑的地方官员或那些跟他相与交往之人,哪个不是礼节有加,隆重接待。此人却竟是如此无礼。
当下,举手示意。船队俱皆一静,见头领满脸铁青的看着前面,方始发现柳飞的小舟,见柳飞模样,始知何事,登时刮躁起来。
那为首汉子尚未发话,旁边一人却是忍不住怒喝道“何处来的酸丁,见了甘爷地船队,竟敢如此无礼,不惧死乎?”
柳飞心中逵怒,面上却是毫无表情。仓中却是抢出黄叙,见了眼前景象,耳中听地对方竟敢向师父无礼,登时大怒。抢上一步,冷声道“贼斯,竟敢对我师父无礼,报上名来,待你家小爷好好教训于你。”
那汉子温言,大怒道“好个小子,胎毛未退,竟敢口出狂言,你听好了,爷爷便是癞头蛟昆仑,你拿命来吧”说罢,已是纵身而起,手中却是提着一把长刀,带着一股恶风,直劈向黄叙。
黄叙嘴角微撇,待那刀劈至面前,方脚下微动,右手微扬,但听“啪”的一声脆响,那癞头蛟昆仑连上,已是早着了一个耳光。
黄叙冷冷地看着他,不屑的道“如此手段,却出来显眼,简直是不知所谓。”癞头蛟昆仑脸上一阵燥热,激怒交集之下,怒喝道“老子于你拼了”右手持刀劈到,左手却悄悄缩入袖中,猛的扬出一把粉尘。
黄叙本不愿下杀手,只想给他些教训。此时,鼻间忽闻异香,脑中一晕,心间竟有些躁动。忙提静心决,瞬间将异感驱除,隐隐间已是明白,这贼子所用竟是迷香。这迷香他听师父说过,是一些贼子糟蹋良家女子所用,最是禁忌。当下不禁大怒,不再留手,身形轻晃间,鱼龙幻步展出,身形忽隐乍显,猿臂伸处,已是将长刀夺下,反手一僚,一颗六阳魁首已是冲天飞起,复一脚,已将这具无头之尸踢落江中。
这一阵对决,兔起鹘落,快的让人目不暇接。在那癞头蛟昆仑撒迷葯之时,那边为首的汉子便是一变,刚要阻止,变故已生,只眨眼间,那昆仑便已变成一条死蛟了。众汉子俱皆一愣,片刻,便已反应过来,大声鼓噪起来。
柳飞只静静的在后看着,并不搭话。这次出来,本就是为了锻炼黄叙的,有这样的事情,一路上俱皆是由黄叙自行处置,只有在搞定之后,方有柳飞给予讲解分析,指出何处处理不当。故,此时柳飞自是背负着双手,微瞌双目。操舟渔家见势不对,便招呼柳飞二人快跑,见二人不理,已是早已遁水而去,不知躲到甚么地方了。
此时,对面带头汉子竖掌一立,众皆闭嘴。那汉子面色铁青,向着黄叙道“小子好辣的手段,昆仑虽手段下作,但罪不至死。你竟下此毒手,说不得,在下便亲来领教一番。敢请报上名号”
黄叙哂笑,冷冷的道“琅琊弟子,黄叙。你是何人?”
那汉子目光微微一凝,方寒声道“在下江夏甘宁甘兴霸的便是。”手中长刀一振,身形动间,已是铜铃声一片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