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来气。只是此时却已是三十六拜都拜了,也就不差最后那一哆嗦了,闻言呵呵一笑,道“原该如此,却是不敢当恩公异日有报之说。操这里恭送恩公了”语气诚恳,毫无不爽。
柳飞心中暗暗佩服,枭雄毕竟是枭雄啊。当下带着张辽、高顺往城下而行。到得下面,却见早有一队骑兵列队等候,见了高顺,齐齐行礼。为首一个大汉大声道“标下郭勇,带陷阵营六百八十七人,恭迎将军”
柳飞闻声止步,将身子侧让,将高顺让至前面。高顺面上一阵激动之色,双目瞬间泛红,大步上前,恭敬回礼,而后大喝道“随我出城”众人其声应道“诺”
高顺此时疾步立于柳飞身前。躬身道“请主公上马,末将前面开道”说着,这个沉稳的汉子,双目已满是热切和感激。
柳飞见了。欣慰地一笑,他知道。这一刻,这个忠直执拗的汉子已是真地归心了。他轻轻的拍拍高顺地肩膀,温声道“走吧”然后,回身拉着刚刚赶到的张辽,亦登上一匹战马。转首望望尚自站在城头的曹操,微微拱手,然后回身。轻叱一声。“走”大队人马便如同一阵风般,迅速卷过城门。直向远方驰去。
城头上曹操,满脸铁青,再也忍不住心中怒气,挥手将头上金盔摘下,愤愤的摔在地上。一转身,却猛然见那个刚刚来报信的小子,不禁怒火中烧,大喝一声,道“将他绑了,重责八十”说罢,头也不回地去了。
那小校双腿一软,却是直接晕了过去,他自地狱到天堂,又自天堂到地狱,来回折腾了两遍,心中实是承受不住,这种如同云霄飞车般地刺激,终是直接“幸福”地晕倒了。
柳飞带着高顺、张辽出了下邳,便径往硭砀山而来。等地到了与陈宫分手的那个林子,却不见陈宫身影。
柳飞知道定是这大队人马的声势太大,将这位智囊吓着了。当下让众人停下,随即开口朗声道“公台先生勿惊,还不出来见见你地老朋友们”语音清越,声音虽然不大,却是瞬间传遍林中。
过不多时,便见陈宫自一棵树后转出,柳飞与张辽、高顺相视而笑。陈宫刚刚远远看见尘头大起,心中惊骇,忙自躲避。刚进入林中深处,便听得柳飞召唤,方自松了口气。此时出来,突然见了如许多人马,不由一惊。待到看清竟是张辽、高顺之时,不由大喜,疾步趋前,道“你们是如何出来的?恩公却又如何寻得了你们”
张辽、高顺自是将经过细细的讲了一遍,把个陈宫听的又是敬佩,又是好笑。想想曹操气愤而又无奈的样子,心下极是畅快。只是突然念及好友边让及旧主吕布等人,却又不由面色一暗,轻叹口气。
柳飞呵呵一笑,道“你们几人可是说完了?若是说完了,咱们且先寻个所在安置。我却是有些话要说”
高顺等这才省起,自己几人这一激动,竟将主角给忽略了,忙自躬身请罪。柳飞摆摆手,示意无妨。
陈宫道“启禀恩公,对面九里山中,宫曾密起一座大寨,极是隐密。不若咱们且往那里去,稍事休整。”
柳飞笑道“可是当日袭小沛的所在?”陈宫面上一红,尴尬的道“正是,当日各为其主,却是。”
柳飞呵呵一笑,道“无妨无妨,这些子烂事,我却是不管的。既有如此好去处,你我便前往一聚吧”众皆应诺。
当下,拨转马头,径投九里山大寨而来。进的寨中,但见往日所存之粮米等物俱在,当下,安排军士埋锅造饭。陈宫引着柳飞等人于寨中大厅坐了,方才叙话。
陈宫等三人再次向柳飞拜谢救命之恩后,陈宫方问道“我等之命俱为先生所赐,却不知先生究竟如何打算,但请吩咐,宫等无有不尊。”
柳飞沉吟了下,方道“公台,文远及高顺兄弟,尔等俱为当世之英杰,不知对今天下之势如何看来?”
陈宫三人一愣,三人对望一眼,方由陈宫答道“今天子暗弱,朝廷不振,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大汉天下实是已经名存实亡。各地诸侯并起,纷纷割据,实为春秋战国时之态势。今时之势,北方已是曹操与袁绍之争了,南方虽稍安,却亦是暗流激荡。荆州刘表、宛城张绣,豫州刘玄德,此三方若能结盟,当为中原强主,然三方也是各有心思。江东有吴景、严白虎与交州士家,亦是各自划界而治,但宫曾闻似有一股暗势力正在经营,势力极为庞大,却不知是谁,想来江东不久,必有大变。再有便是西川刘焉,汉中张鲁、西凉马腾、韩遂。其中刘焉与那张鲁素有世仇,早晚必有一战,但不论谁赢谁败,最终必为他人口中之食。殆因其地偏居一隅,若其主有鹏程之志,则此地为一养兵良地,后劲勃发,不可限量,但吾观之,此二人皆守户之犬耳,不足论也,是以,早晚必备他人所并。西凉马腾、韩遂虽有羌族之援,但毕竟地远且偏,地产贫瘠,若无机遇,想要冲出却是太难。”
说到这,陈宫看了静静地听着的柳飞一眼,方道“此即为宫对目前天下之势的看法,还请先生指正”
柳飞点点头,道“公台看的倒也明白。只是眼界太窄。我且问你,若果这样下去,不管最终谁一统天下,我汉人百姓还能剩下多少?我华夏名将能剩下多少?似公台等这般智谋名士又能剩下几何?”
顿了顿,方沉重地道“今日若非我出手,你们三人能有几人活命?以此来论,整个争霸大战下来,我惶惶中华,众多能臣名将势必凋零殆尽,若那时,外族突然杀入,谁来抵抗?谁来护我华夏血脉?谁来保我华夏土地、同胞、兄弟、姐妹?没有!没有了!我们华夏将会陷入漫长的黑暗之中,直至灭种。这些,你们想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