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别人,正是那柳飞与甄络二人。
二人到得青城,眼见这个寨子颇是热闹,甄络便又起了玩心。央着柳飞来游玩一番。故柳飞也未急着上山,便找了个所在下了雕背,二人自引了金猱,进了寨中。但见寨中居民俱是短衣小裤,白布包头,穿着打扮回异于中原。寨中建筑除了石块便是木制,居民往来嚷嚷。却是极为热闹。
甄络看地颇是高兴,领着金猱左顾右盼,几乎每个摊子前都要伫足良久,将所贩卖之物细细把玩。摊主们也是极为友善,因着甄络长相甜美。一口官话又是糯糯软软的,便是有些见她只看不买的摊主,也是不忍呵斥。
柳飞见她喜欢。便自在后面跟着。他性子恬淡,对自己的女人又是爱护备至,自不会去多加管束,也就由着甄络如同一只偏花蝴蝶般,左飞右去的。
二人正自逛的高兴,却猛听地街上一阵哗然,众商贩和行人纷纷向两边闪避。脸现恭敬之色。柳飞心中奇怪。忙自拉着甄络也站在一旁。纵目看去。
却见是三个道士正自长街东头而来,沿路多有百姓施礼问安。那三个道士。中间一个年纪似乎甚大,须发俱白。只是一张脸却如同婴孩一般,甚是红润,竟是无一丝皱褶,皮光肉滑。两道白眉之下,细长的双目开阖间,隐有精光泻出。五缕长髯随风飘动,一派仙家之姿。
柳飞看的却是微一皱眉,感觉此人所修之术,似乎并非什么正道之学。不然脸色绝不会如此般模样。要知事务反常即为妖了。
再看后面两个年轻道士,虽是低眉顺目,只是两只眼睛却是四下乱转,似在不停的找着什么,却总在一些女子身上多有停留。
柳飞暗哼一声,心知这些道士必为邪之徒。果然,不多时,两道便在一个颇有些姿色的女子前面停下,连比划带说的一阵,那女子却是面色陡然一变,阵红阵白地,身子竟是微微颤抖起来。
此时柳飞却听得旁边众乡民议论起来,某甲道“看来这桑家媳妇也是沾了邪性了,竟被白云观的道长盯上了,真是可怜。”某乙却撇嘴道“看她整日花花哨哨的,我便觉得不对,这女子竟会生的这般好看?定是被狐妖镇住的,方才如此。前几人不也如此?”某甲道“也是,娄梅子道长何等法力。这些妖孽也真是大胆,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来作乱。前面几人经道长化解的也不过一二人罢了,其余地尽皆死去,竟还敢出来作怪。真是作孽啊”
柳飞听的心中逵怒,暗道这道定是借着道术的幌子,实行禽兽之举。甄络却是年幼,不明所以,不由开口向身边之人问起缘故,那人才待要答,蓦然见到甄络的如花娇颜,却突然色变,如遇蛇蝎,急速向后躲去,一时间,竟是将盘儿钵儿的碰地满地都是,人群登时一片騒乱。
那三个道士闻听,皱了州眉头,俱是扭头回顾。柳飞见那老道看向甄络时,眼中分明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随即念念有词,与身边两个弟子低语了几句。那两个弟子亦是目射奇光的看着甄络,有匆匆地向那个桑家媳妇说了几句。
那桑家媳妇浑身颤抖,良久方才垂泪默默点头,自行往白云观而去。那两个道士却是向着甄络、柳飞这边大步行来。
柳飞心中暗暗冷笑,心道:我正要寻个由头平了你这窟,你等却敢来招惹与我,当真是不知死活了。当下也不出声,只是两眼却是慢慢眯起。
甄络虽不知怎么回事,但却对姐夫极为了解,见姐夫两眼微眯,心中便是咯噔一下,她自是知道,姐夫每次怒极杀人之前,便是这幅模样。可见这两个道士比不是好人,那么刚刚那个女子的境况就极其危险了。
她虽知危险,心中却极是笃定,并不害怕。隐隐的还有丝兴奋。每次随姐夫出来,总是能碰到些新奇刺激的事情,让她每每回味,总是兴奋。当下,也自安静的看着这两个道士过来。
那两个道士却不知他们此时已是半只脚踏入了地狱,尚自勉强按住心中狂喜,心中决定定要将这绝色拿下,回头等师父尝完新鲜,自己等人也可大快朵颐一番。
来到二人身前,先自竖掌打个稽首,方才面色凝重的对甄络道“这位姑娘请了,我等乃是五斗仙师座下弟子,今日见你满面泛有桃花颜色,这寨中常有狐妖出现,贻害女子,不但让女子受苦,且总是先害其身边亲人,犹是狠毒。我等观姑娘气色,实是被狐妖所镇,还望姑娘速速随我等回观,以便我师以无上大法解救方是正理。”言罢,口中宣号不断。
甄络闻言惊愕的看着这二人,她何等聪明,瞬间已是明白怎么回事,不由气地银牙暗咬,直欲怒斥其非。脸色羞红之间,却见姐夫两眼愈加眯起,隐隐间似有蓝焰闪烁,心下转念,却是装出一副惧怕之色,颤声问道“二位道长,如此却怎生是好?难道非要到你们道观去才能解去祸事不成?小女子却是不识地路的,不若我与我家夫君共往如何,也可请你们师父给我家夫君一观,是否有碍。小女子则感激不尽了”言罢,已是珠泪晏晏,那娇柔模样只让人心碎。
柳飞看地暗暗好笑,心道这个丫头却演的好戏。见那两个道士此时却是已经有些色授魂与了。两眼痴痴的盯着甄络如花娇颜,目不少转,简直就差口水直流了。不禁心中大怒。只是怕惊了那道,方勉强压住怒火。亦是装作惧怕模样,上前一步,做了一揖,请道人成全,却是将二人那邪的目光挡住。
二道此时方才一醒,忙自暗暗收摄心神,心中却已是如同千百只手抓同时在挠了。此时见柳飞只是一文弱书生模样,二人对望一眼,眼中戾色一闪即逝。分明已是准备对柳飞暗下毒手了。柳飞自然早觉,心中更是怒极。
二道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柳飞,方惊道“啊,你家夫君果然已是大大不妙了,只是能否挺过去,却需我家师父救治一番看看了,你们这便与我赶紧走吧。”说罢,已是急急的转身而去。眼角余光却是紧盯柳飞甄络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