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正要搬家以往川中去住。待得他们走后,你与我拨一只船,我自走水路,先往扬州一行,再转路入川便了。”
甘宁点头,当下向柳飞辞别,自去准备。柳飞遂将众人唤来,一同往码头来看,远远便见两只巨大的楼舰泊于岸边,众多军士,上上下下,往来搬运物资上船
典韦等人俱皆看地目瞪口呆,方才信了典满所言,这船委实是太过大了些。典满此时却是不知从何处钻出,见了父亲等人模样,愈发得意。待到听说能上的大船,不禁高呼喊叫,兴奋不已。
柳飞待众人上船,看完一圈之后,方和大家一起回返。他自思吴氏之病,乃是刺激过度所致,自己陪同一起乘舟出海,或能使其早日恢复也不一定,这才有那般决定。
三日后,双方均是收拾利索。便即分头而行。典韦自是护着车队竞走陆路,直往青城而去。这边,柳飞携着二女,也是登舟待发。
吴氏这几天却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听力却是终于恢复,乃是柳飞施功予以打通。只是清醒之时甚少,多半时间,却是定定的看着柳飞,只是笑着,并不多言。
柳飞心中怜惜,也常与她说话。只是吴氏反复便是那句“你不必害怕孤单,我自来陪你”在她心中,念兹想兹的,便是担心柳飞一人孤单。让柳飞着实感动。心房也是渐渐对她放开。
这日,大舰正顺风直行,径往南下。海面波涛平稳,金光粼粼。柳飞扶着吴氏立于船首之上,纵目观景。媚儿立于二人身后,目光却始终痴痴地看着自家公子,心中却是百转千回。眼见吴氏经此一事,心愿已是得偿有日,只是自家心事,公子又何日能知呢。心中一时间,竟是颇为羡慕吴氏,恨不能以身代之,让那日患癔症的换做自己。
他们在这船上已是走了多日,经柳飞与甘媚儿诊治,吴氏心脉之伤早已康复,身体也是恢复如初。便只是那精神上的创伤,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柳飞深知后世对此病症也无速成之法,只能以耐心慢慢唤醒才行。要么,便只有行那刺激之法,重现当日情景,或能使其霍然而愈。然则他虽功力通玄,但却毕竟不是神仙,如何能役使雷电,遂也只有慢慢等待了。
此际,柳飞极目远眺,但见海天一色,微风拂面。天空一片瓦蓝,四周寂寂,耳边唯余海鸟鸣叫,舟行破浪之声。略带咸腥的气息,不时飘过鼻端,令人心胸一畅。身旁二美相伴,吴氏时不时伸出纤纤素手,以丝绢轻拭柳飞额头,虽然柳飞连一丝汗渍也无,但她却总是做的极其认真,手下轻柔,生怕碰疼了柳飞。
柳飞伸手将她柔荑握住,转目看她,却见那双眸子中,深情无限。波光荡漾着,一如眼前的大海。微笑中,柳飞柔声道“倩儿,我为你吹凑一曲可好。”吴氏眼中顿时现出欢快之意。
原来柳飞无意中发现,每次自己吹奏笛子的时候,吴氏总是显得很安静,很专注。眼神里却会有些波动,有欢快,有欣赏,有爱恋,还时不时的闪过一丝迷茫。柳飞记得后世曾有过这种疗法,叫做精神疗法。说是音乐能平复病人地心绪,刺激脑细胞,促其恢复。于是,柳飞便经常的给她吹奏,吴倩果然大有进展。至少那句口头禅已是不再说了,只是换来的结果却是,静静的看着柳飞的时间越来越多,眸光中的柔情,越来越浓。
柳飞轻叹口气,伸手轻抚了抚她的发梢,方自取出蓝月,幽幽地吹了起来。吹得却是一曲梁祝。
梁祝本就是一曲美丽凄婉地爱情乐曲,千百年来,不知使得多少痴男怨女黯然情伤,嗟叹徘徊。曲中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结识,倾谈、倾心。及后面地相爱却不能相守的悲凉,演绎的淋漓尽致。
自古以来,最让人撕心裂肺的,非是死别,却是生离了。一对相爱的人,明明站在对面,看得到,摸得着,却是不能言表,那股浓情中压抑着的情感,直是让人痛彻心扉,难以自已。
吴倩此时与柳飞之间,虽没有什么外来的阻力遮挡,但吴倩此时的自闭,却更甚于清醒之人面对外来阻力的痛苦。盖因,你知道她爱你,你爱她,但却无法真正走入她的内心,无法让她明白你的心意。
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却是我明明站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明明知道你爱我,我亦怜你,我却不能让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