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阵阵的轰鸣之声,但见方才一片平静的军营,霎时间如同滴水落入滚油之中,号角齐鸣中,各营迅速的排出一个个方阵,众军士俱皆持戈以待。
旗门双分,一将已是策马驰出,金盔金甲素罗袍,胯下一匹枣红马,掌中一杆精钢枪,正是仆从军领军,张辽张文远。
此时,正手凉棚,纵目远眺。只见,远处一片人喊马嘶,羊咩牛牟。若只从那漫天扬起的尘土来看,却不知有多少大军临近。
张辽面容沉稳,挥手一摆,大军已是全线排开,弓弩手上前,盾牌手在中,长枪兵则于后而立。虽是知道乃是自军归来,却依然是严阵而待,毫不放松。
但见远处一骑已是骑近,背负血色苍龙旗,驰近张辽马前,滚鞍下马,拜倒道“启禀张将军,陷阵营经略而归,特请入营”
张辽微微颔首,中军不动,挥手间,两翼却是随着向两边奔去,将归来人马,尽数圈于其间,人人俱是张弓搭箭,面目肃然。
自两翼中却是又奔出一股小队,径往归来之军迎去。不多时,已是将归来之军前方所有驱赶的牛羊尽数接下,却往侧方而去。待得牛羊驱尽,却见陷阵营内一阵旗号闪动,随即大批俘虏,物资在一队骑兵押解之下,缓缓向左侧分离出来。待到集合成阵,两翼方才齐动,蹄声轰响中,已是将之团团围住,裹挟着向后而去。
至此,张辽面上方才稍松,将手一举,营中旗号飘动,号角声起。但见对面陷阵营在一员大将的引领下,已是渐渐驰近。那将顶盔贯甲。胯下黄骠马,得胜勾上却是挂着两个西瓜般大小的八楞紫金锤。远远的便高声喊道“张将军,勇归来缴令了”
张辽面上露出笑容,亦是纵声道“晋安辛苦,将军已是等候多时了,且随我入城相见吧”说话间,大军却是陆续回营,分毫不乱。草原上飞尘消散。渐渐重归于平静。
张辽接着郭勇,二人并辔而行,径往城中驰去。军营中,却是飞出一队斥候,直往陷阵营来路而去。哨探方圆百里情况。端是严谨无比,毫不放松警戒。
二人直入府中,到得府门正遇上陈宫往外而来。陈宫笑道“晋安此行收获不小啊,却是又要劳动我这身骨头为你奔波了”郭勇闻言,没来由的脸上一红,笑道“公台先生却来搞怪,哪次外出不是先生谋划。今却来拿勇说笑”陈宫见他神色,不觉一愣,却没多说什么。只是微笑道“行了,你们速去见高将军吧,将军近日得报,西羌八部似是有些蠢蠢欲动,将军正自思量。你们且先进去,待我将外间事了,咱们一同商议一下”二人应了,三人分头去了。
进的厅中。却见高顺正自在一张巨大的图前蹙眉沉思。二人对望一眼,郭勇叉手道“将军,勇已归来,特来缴令”
高顺闻声转过头来,点点头道“湟中义从所部可是尽数安定了”郭勇大声回道“回禀将军,湟中义从所部共两万三千余口,本极难取下。但其部似乎早有归意。故此次只是与我陷阵营略一交锋,便即请降。整部已是俱皆随之迁移过来。”
高顺大喜。道“如此甚好”来回走了几步,又道“某得报,西羌八部豪帅,近日齐往居延泽相聚,似有什么大的动作,我等不可不防”三人正商议间,厅外陈宫已是闪身而进,见三人俱皆面色凝重,却是不由笑道“三位将军不需如此紧张,虽说西羌八部最是强大,但此次举动,却也不尽然便是针对咱们而来”
张辽闻言奇道“先生却是如何得知,要知这北地所在,最令咱们头疼的便是这西羌八部了,刚来之时,与咱们多有厮杀,此次我们即已将湟中义从部尽数纳之,他们焉肯罢休”
陈宫微微一笑,道“文远只是论势,却未想过地域之利。居延泽离着咱们多远且不说,便是其和咱们相隔地那个偌大的沙漠,便是天险所在了,更有河西鲜卑夹在中间。他们若要东来相犯,必经沙漠才能至我巴彦浩特。若像起初,单只是小部行进,且当时湟中义从尚未归降,却是麻烦。但今日湟中义从所部已是归降,他们若是八部齐集,大军东来,如何补给?若届时,我等在沙漠口处,设伏以待,后以大军塞之,八部虽众却无能为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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