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道“壮士勿需如此,此丹实乃不世奇葯,老朽无功不受禄,不敢接受,还请壮士收起”说着连连摇头。
柳飞心中佩服,对这老者地人品大是赞赏。要知习武之人,尤其是内家练气之人,若见了此丹,少有不起觊觎之心的。莫说人家相送不受,便是无人相送,但要见了,也必是想方设法前来谋取了。似老者这般人物,自己若是失之交臂,定要后悔终生地。
当下也不多说,直将丹葯放在几上,方才拱手对老者道“飞今日有幸至此,与长者相见便是有缘,今见枪技如神,人品高洁,又在这等绝俗之地修身养性,实乃高士也。只是尚未请教长者高姓大名,实是失礼,尚请勿怪。还望长者赐告”
老者微捋胡须,呵呵笑道“柳壮士勿需客气,老朽乃是荆州襄阳人氏,姓童名渊字雄付。自拙荆过世,便于这桃花谷调花弄草,空度光阴而已,实当不得高士之称”言罢呵呵而笑。
柳飞却是遽然而惊,直身道“啊,竟是枪神童老当面,某却是失礼了”童渊闻见他作色,不明所以,疑惑问道“柳壮士何以如此,老朽却是当不起”
柳飞却是正色道“飞与童老幼徒赵云赵子龙交相莫逆,于童老之前,焉敢无礼。童老亦勿需客气,直接呼飞表字云逸便是”
童渊一愣,道“云逸却与子龙相识?却不知何时识得”柳飞遂将当日与赵云相识一事详细说了。童渊听罢,却是起身施礼道“先生何不早说,以先生之身份,渊焉敢共席而坐,尚请恕罪。”
柳飞听他先是称呼自己为壮士,后称云逸,待到闻听自己身份后,竟又称呼先生,还搞出个不敢同席而坐来,只觉甚是无趣。蹙眉道“童老这是为何?飞之身份虽为凡尘俗世称道,然童老乃光风霁月之人,如何竟效那俗世之辈。若不嫌柳飞鄙薄,便称飞之表字可也”
童渊一鄂,不禁呵呵一笑,道“好好,既是云逸如此说来,老朽若再客套,反是落入俗套了”口中说着,眼中看着柳飞却是满含赞赏之情。要知在汉之时,身份却是至为重要的,上下等级之分很是严格。像柳飞这般洒脱,视身份等级为粪土的,直是少有,却是甚合童渊脾气,焉能不让童渊另眼相待。
当下二人相谈更是相合,眼见日已偏西,童渊道“今日你我相聚,甚是相得,不若移席院中,便于月下小酌,岂不惬意”
柳飞大喜,道“吾正有此意,却不料是童老先自说出。只是我这恶客却是要叨扰童老了”
童渊大笑,道“若云逸为恶客,我这桃花谷便真为俗地了”二人说笑间,已是一起动手,将些肉脯,果品之类移于院外木台之上,二人就矮凳上坐了,柳飞却是取出玉露酒来,笑道“我这客虽恶,然酒却不错,童老却来品评一下”说着,打开白玉葫芦,就怀中取出晶石杯,为童渊斟了递于他。
童渊在柳飞打开葫芦之时,便不住耸动鼻子,满脸惊喜。待到酒一入肚,登时便感到不同,不禁大惊道“云逸这却是何酒,此酒对内家气修之人,何啻于千金难求之物”柳飞见他识货,微微一笑,道“童老却是识货之人,此酒虽只是凡品,然这装酒之物却是不凡,功能摄取天地之元气,酒置于其中,日久自然带有天地之元气,对内家练气之人最是有益,童老却要多喝几杯才是”说罢,又是斟了一杯给童渊。
童渊眼见柳飞待己情重,不由感动,颤声道“云逸胸怀,堪比日月,能揽四海。俗语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云逸身怀如此灵丹仙酒,竟是随意便拿出相赠,心胸之宽广,老朽不如也。”说罢,仰头将杯中酒饮下,又道“云逸若不嫌弃,老朽愿与你结为忘年之交,不知云逸意下如何?”
柳飞闻听大喜,起身躬身作揖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却要多谢童老不弃,不以飞年幼而轻之”
童渊作色道“兄弟却是称某做什么?莫不是欺我年老否?”口中呵斥,眼角唇边却俱是笑意。
柳飞亦是大笑,跪地叩头,口称老哥哥,却是正式行了拜兄的礼节。童渊大喜,伸手将柳飞扶起。
太行山上,月光融融,桃花谷中,一老一少两位当世奇人却是结为兄弟,把臂相看之际,俱是心中欢畅,放声大笑。那笑声慷慨豪迈,久久的飘荡于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