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渍,却犹是不停,一遍一遍的不停地演练,心境随功法而动,便有一股平和愉悦的感觉。脸上不复刚才那般僵硬,手臂挥动间,柔术秘诀在心间流过,一杆大枪便有了丝灵性。慢慢的体悟到了人抢合一的秘要。若说之前他把握了枪法之形,那么此刻他终是把握到了枪法之神了。
柳飞面现欣慰之色,知道他此刻已是进入了无我之境,于练武之人来说,这般境界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堪堪将有柱香功夫,但闻张任突地清啸一声,枪式笃然快了起来。只是快而不显急促,反而现出一种空灵。那枪忽焉在左,忽焉在右,红影乍现上方,枪尖却已在中路刺出。霎那间,但见张任似是突然消失了一般,唯见星星点点地枪尖裹成一团,便如浑身长满了尖刺。及至最后,漫天枪影忽的一敛,凭空一杆大枪突兀的出现,刺向院中的一块大石。肉眼中所见似是极慢,而实际上却是快至极限所引发的残影。
“嚓”的一声,那枪尖已是尽没入石中,随即“呜”的破空之音方才响起。张任呆呆的站在大石之前,面现迷茫之色,直不信此是自己所为。柳飞已是哈哈大笑,双手拍掌,道“好好,此技成矣”
张任闻听柳飞话语,方才清醒过来,满面激动,转向柳飞躬身道“侄儿谢过师叔,若非师叔点拨,侄儿不知要到几时方能成此技”
柳飞呵呵笑道“汝莫要妄自菲薄,今能成此技,却是靠着你平日苦练多时,厚积薄发所致。若无素日之功,吾便有天大本事,也难能帮你”说罢,点头微笑。
张任受夸,却是脸现微赫,惭惭地不知说些什么才好。柳飞笑笑,却是自身后将那日所购之苗刀取出,道“如今你师父的技艺,我算是完成所托了。咱们叔侄相见,我这做师叔地也当有份见面礼才是,你当日不也是看好此刀吗?来来,且把这刀拿去,权当初见之礼吧”说着,将刀递给张任。
张任大窘,急急摆手道“师叔莫要再戏耍小侄了,当日小侄不晓事,忒多失礼。今已知师叔身份,如何还敢有此贪婪之心”口中说着,脚下直往后退。
柳飞沉下脸喝道“休要与我嗦,吾即为汝师叔,所赐之物汝怎敢不受。更何况吾当日亦只是为助那商家而已,此刀于我实是没用之物,汝不必多言,这便接过吧”说着,将刀已是硬塞给张任。口中却继续道“你不是想让我多授些武艺与你吗,既是你与此刀有这机缘,我便将这刀之刀法授了你吧”
张任待要推辞,闻听柳飞这般说法,忙自将刀接过,大喜谢过。柳飞笑道“汝可知此为何种兵刃”
张任微鄂,道“此乃长刀,也有称为苗刀的,人尽皆知,小侄如何能不知”柳飞点点头道“正是苗刀,然吾却称其为汉刀。此刀实为我大汉之瑰宝,别处却是没有,故以此名名之。”
张任方悟。柳飞道“此刀原创于大汉高祖之时,兼具刀、枪两般兵器之长,更有其独特之运用法门,若使用得当,实为冲锋陷阵,斩将夺旗之利器也。”看他一眼,又道“你擅于用枪,便只知枪为百兵之王。你可知,我若持此汉刀,却也能克你大枪?”
张任闻听默然,柳飞笑道“可是不服。”张任脸上微微一红,道“师叔神功,任自不是对手,休说用这汉刀,便是空手,任恐也难在师叔手下讨得便宜。”
柳飞笑骂“你却不必这般转弯抹角,我所说以刀克枪,乃是单指招法而言,便是寻常武人,若得能习会此法,亦可与你大枪斗个相当”说至此,眼见张任眼中颇是不信,不由笑道“若是不信,咱们便来试试”说着,抬手五指对着张任手中苗刀一伸一曲,张任但觉一股大力袭来,手中苗刀再也把持不住,已是凭空落入柳飞手中。
柳飞这招一露,直把张任看的目瞪口呆。这般手段于此之世,便如神迹一般。柳飞见他呆愣,不由摇头,喝道“还不取枪”说着,已是左手一按绷簧,金铁交鸣声中,已是擎刀在手。左手负于身后,右手微抬,刀尖斜指地上,静等张任来攻。
张任精神一振,不敢怠慢,伸手将大枪取过,双手握实,两臂起处,已是挽了个斗大的枪花。进步急趋间,红缨闪动,大枪已是涮地直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