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恒左右看了两眼,小一这时显身道:
“公子放心,无人听见!”
言罢,小一又不见了,再次隐身于暗处。
小七吐了吐粉舌,她也是激动的,一时忘了隔墙有耳。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白青亭,见白青亭并未怪她,身侧的小二似乎也没动静,她方松了口气。
见小七如此怯怯的小眼神,君子恒心中直叹,小七果真是白青亭的人了,看现今都不大将他放眼里了。
刚想罢,白青亭便催促他:
“快说呀,要小七去会会那知府公子是想做什么?”
君子恒被她催得没了脾气,也是宠她宠习惯了,心道若小七不是在她身边侍候着,单凭小七这一粗心大意的高声,怎么也得罚上一罚,当然也非重罚,就是让小七印象深刻些,长长记性。
他道:“央天府浑水的由头便是这知府公子最先惹起的,既然这事端是在他那里起头,那我们想一根线连根拔起,便得自他这由头开始。”
听起来很有道理。
白青亭点了点头,然后问:
“会会之后呢?”
小七也在一旁猛点头,她现在都不敢随便说话了!
君子恒睨向白青亭,那眼神大有看不成钢的意味,看得她有些莫名奇妙,问他: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么?”
说着,她转了个头给一旁的小七看看,小七细细瞧了瞧,便对她摇了摇头。
白青亭不明白了:“没东西啊,你看我做什么?”
君子恒宠溺地道:“你啊,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不喜欢动脑子了?字字句句都是在问,你便不会自已想想?”
哦,原是因着这个。
白青亭理所当然道:“不是有你在么?有你想想便好,我才懒得动脑筋,你想好了直接告诉我,这样不是很好么?是不是啊,夫君?”
她将“夫君”二字唤得极其温柔,难得的几近媚了。
小七与小三在旁窃笑,小二脸上也浮起淡淡的笑意。
白青亭能这样说,其实君子恒很是高兴。
能让她依赖,全身心地依靠,一直以来皆是他最想做到的事情,如今亲耳听到她亲口说了出来,他欣喜之余,突然有种恍惚之感。
那感觉就像一直以来,你很想得到某样东西,要努力很久很久很久方能得到,可就在突然间,有人将这样东西直接递到你的跟前,跟你说:它以后就是你的了!
很微妙,很飘浮,很……不可思议……
月光很好,灯光很亮,夜风微凉,石桌茶香四溢,树下对影成双,一切都那样美好。
君子恒安静地坐着。
他就那样看着白青亭,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一瞬不瞬的,明净清澈的一双黑眸中微微愣着,还有一些闪得极快却又不太确定的喜色。
他是怎么了?
白青亭心里想着,也奇怪地看着这样奇怪的君子恒,可看久了她也看出什么问题来。
倒是机灵的小三早拾掇着小二与小七,三人偷偷地自树下走开,远远地候到一旁去,树下石桌旁只余两相对眼互看着的白青亭与君子恒。
微微呆愣中的君子恒其实很可爱。
少了平日里那俊美如俦的凌厉之美,也少了故作温润实则腹黑的怡然自得,就那样毫无保留地真性情流露。
萌得不得了!
白青亭霍然起身,一个饿狼扑羊式扑向仍呆愣着看她的君子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