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白青亭赶紧收拾收拾,前往养心殿御上房。
刚到殿口,皇帝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往这来,她连忙跪下:“奴婢叩见陛下!”
龙宣急走如风,就像刮起一阵旋风从她跟前掠过,对她视若无睹。
她抬眼瞧了瞧,正对上刘德海对她使的眼色。
白青亭还未理解是何意思,刘德海一行人已随驾入了养心殿,她忙起身跟上。
皇帝老儿这会龙心大不悦,今日她得加倍小心侍候了。
刚进御上房,宫人内侍各站其位。
皇帝一脸紧绷站于御案下,面向着御上房一处。
她顺着看去,那里不过是一个老旧却价值不菲的落地花瓶,皇宫里最不缺的便是贵重之物,她瞧不出这花瓶有何奇特之处。
刘德海便站于皇帝左侧下方,低首恭恭敬敬,连眼神都不再给她一个。
这是怎么了?早朝又有什么爆炸新闻了?
她刚想走至刘德海身旁,好方便小声探些消息,不料龙宣此时开了御口,他令道:“白代诏,替朕拟诏!”
白青亭忙停住想轻移的脚尖,躬身道:“奴婢遵命!”
尔后起身,她加快步伐走至御案前,熟门熟路地铺开黄金锦帛。
刘德海也走了过来,在旁一声不响地将清水倒上端砚,着墨条轻轻为她研墨。
她看向刘德海,他只对她轻摇了遥首,示意她现在什么都莫问。
白青亭收回询问的目光,提笔沾上已研开的墨先行在黄金锦帛中间的白玉宣纸上写上“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八个正楷。
刘德海研墨已是老道,他研开的墨水不稀不浓,细腻正好,令她本就楞角分明的字愈发端正方平。
写完圣旨特定的八个字后,白青亭抬眼看着似是陷入沉思又似是陷入某种回忆的皇帝。
“洪定燕,身为赤骑卫都统驻防海宁府,不仅不能为朕分忧,为百姓谋福,反为一已之私一已之利舍弃大局,陷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视王法于罔然,视皇权于不顾!”
龙宣停顿了一会,好似费了多大的力气下了决定:“今着令司景名司都统亲往海宁府速速将其押回京都,打下刑部大牢等候审查发落!”
皇帝铿锵有力的口诏包含了怒气滔天,八方威压。
御上房内的人皆大气不敢出,低眉埋首。
白青亭拟好圣旨,看着其中条条指责字字诛心,件件皆能让洪定燕死上千百次。
洪定燕,洪国公洪向阳之嫡次子,官居从一品赤骑卫都统,驻防于海宁府,为皇帝之耳目。
听闻第一代洪国公之所以能封为国公爵位,那是因着开国之功。
历经数代,承袭爵位未变,人却变了。
皇帝语中的愤含着悲,含着他对洪定燕的失望,何尝不是对洪国公府将走到头的气数断在他手里而感到痛心。
如今耳目失聪,皇帝怎能不痛心疾首?
刘德海得令,忙走到御上房外亲自吩咐小琪子去传来司景名。
司景名不到片刻便来了,接过圣旨后便转身离去,立刻率了几名亲兵轻装简束地迅速起程前往海宁府。
离去时,他有意无意地瞥了白青亭一眼,教她好不费解。
她也没去多想,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眼前龙怒未消的皇帝。
她虽尚不清楚发生了何事,但她知道肯定与前些日子海宁府旱灾一事有关。
是齐御史查出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