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尽纳眼底。
白青亭喜不自禁之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高她许多,故她一靠近他,便得仰着头看他,她拍拍胸脯道:“你有何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往后自是有机会的。”君子恒低沉悦耳的声音逸出,见她笑着,他也随之弯起唇畔。
一张温润的面容,淡淡桃红的唇带着笑,弯弯地似是弦上月,连两道浓眉亦似乎欢快地荡起涟漪,墨如点漆的眸倒映着一个姑娘浅浅的笑容。
原来,她笑起来也可以这样秀美。
她离他很近,近得温热的气息几乎能打到她的脸上,她的理智尚在,可她忽然觉得挨他挨得这么近原来也是不错的,至少她的心是从未有过的安宁。
自她踏上这望烟台开始,他眸底那深深的眷恋她不是不懂,只是即便她懂了又能如何?
她终究不是原主。
都说恋爱中的男女只要一靠近对方,总会脸红耳赤心跳加速卟通卟通一阵乱跳。
她的心是平静的,如常地运作着,并未卟通卟通一阵乱跳。
她或许对他有好感,或许有将他归入她世界范围的打算,可男女间的情爱于她而言还是太过陌生太过遥远。
白青亭将视线从那张诱人的面容上移开,“赵一鸣最后能交与我么?”
她的眼眸是明亮清透的,有着欣赏有着他无法理解的光芒,唯独没有对他的喜欢,君子恒黯然地转眸,看向远处的天际。
她曾说过,她想出去,出这层层高墙之外。
“我不会让他活着走出大理寺。”
“我要亲自动手!”
君子恒沉默着,一会方道:“好。”
只要是她的要求,终归他是会答应的。
“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好好活着,像之前一样努力地活着。”
白青亭很想对他说废话!
可当对上他认真极了的双眸,这两个字似鱼骨卡在她喉咙里,不上不下,还有点难受。
她说不出口,只得点头。
“往后谁欺负你了,你来告诉我。”
“往后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你也来告诉我。”
“倘若你一时间找不到我,那便去找遥江……我是说司景名,遥江是他的字,你去找他,他定会帮你。”
“听小二说,你宫外的私宅想找护院,此事我会留意。”
……
君子恒唠唠叨叨了许多,一字一句地似是交代着后事。
白青亭看他如看一个满头银丝的糟老头,不舍得出言打击他之余她只能默默地将耳朵竖起,将他的话一字一句地纳入脑海里。
这样的景情,似乎与残留记忆中的某一段相互碰撞,在那瞬间似曾相识。
被压制的记忆仍旧没有解封的迹象,即便是那碰撞出来的火花也是一闪即逝。
白青亭与君子恒并排站在石栏前,同望着望烟台下华丽富贵庄严肃穆的重重建筑。
她突然牵起他的手,打断他絮絮不停的念叨,轻声道:“青云,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