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太爷一听气得白胡子直颤:“他……他说什么!”
李启宗见白老太爷动了真怒,心中有些惶惶,要是他将祖父气出个好歹来,即便是自家父亲示意他出来说的事,他也免不了要狠狠受一顿家法!
他畏畏缩缩不敢再言,然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已是覆水难收,这会他是急得如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瞥了好几眼自家父亲。
就在白世杨虽是无法,却不能对嫡长子的求救眼神视而不见之时,白红娟先是磕了一个响头,尔后跪直了背脊,挺身道:
“祖父!那李肖生以犯七出之无子欲休弃孙女,孙女定然不从,方会在食色生香酒楼与那负心人大吵了一场……不料人尽皆知,孙女自知给白府蒙了羞,孙女请祖父执行家法处置孙女!但凭祖父如何处置孙女,孙女断然不改和离之心!”
“混帐!”白老太爷气得随手抓起案几上的茶盅掷下案去,伴着一声脆响,寒梅报春的青瓷五景茶盅便四碎开来,八方贱起。
白世均与白大夫人跪在最前头,茶盅又是向着白世均跪着的这边掷来,他虽未被掷中,却也免不了好几片碎片被贱到身上来。
白世均只觉得脸上瞬间丝痛,可这疼痛却远远不及他内心的疼痛。
“老爷!”
“父亲!”
白大夫人与他身后的儿女们不禁异口同声皆轻唤了声,白世均轻轻摇首,表示无事之后,便不再有所动作,只仍埋首敛目听着上首父亲母亲的教诲。
白老夫人对自已的嫡长子终归含着不忍。她虽看不到白世均脸上的细微伤口,但瞧着他这般低声下气地长跪不起,她不禁又是心疼又是恼怒。
她向来便最为心疼白世均这个嫡长子,又有着重男轻女的观念,这会既心疼自已的嫡长子,又恼着败坏门风的孙女!
白老太爷指着白红娟怒骂道:“你早已是出嫁女!早已是李家妇!我白家的家法岂能因你一个出嫁女便能随随便便取出来的!你已不够资格消受!”
白老夫人亦满目怨愤,厉声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白家从未有过泼出去的水能收回之例!你被休也好。和离也罢,从今往后不再是我白家的人!”
若说白老夫人先头尚能顾及白世均的脸面,此刻也因着白红娟连累白世均长跪受苦而变了心思。何况白红娟已亲口说出和离之事已成定局,她便也歇了想再撮和白红娟与李肖生破镜重圆之举。
这一转,便变成了只想尽快处置了已嫁出白府六年之久的白红娟,丝毫不理会白红娟是她嫡亲的孙女!
白红娟一听这绝决再不认她为白家女的言语。她瞬间似乎被抽空了力气,挺直的脊梁无力地弯了下去。她顿坐于冰凉的地面,满面惊呆悲痛,泪不受控制一滴又一滴地迅速滑落。
白老太爷对白老夫不再认白红娟为孙女的绝情,并不做任何表态。只沉默着,似是默认了认同了白老夫人的言语。
都说会咬人的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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